nbsp;一只手托住她将她扶起来,手的主人却是所有恐惧的来源。
他问:“君儿这是要逃吗?”
我一把扯开他的手,“是我要带她走的,与她无关。”
“哦?”高杞看向我,“君儿忘了舅舅说过,同陌生人说话,是要罚抄书的——”
说话间他自袖间掏出一把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刺进我心口处。
疼啊,真疼。
我一把将匕首拔出来,看着高杞道:“这是幻象,你斗不过我的。”
礼小君抬手捂着流血的地方,她摇头喃喃道:“小舅,你放过她吧,我跟你回去,我以后都好好听话。”
高杞一把将她拉到身旁,我没了受力点,踉跄几步,跌在地上。
那匕首自我手中落下,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又好听。
“南鱼。”礼小君张口狠狠咬了高杞一口,挣开他的手跑过来。
她捡起地上的匕首,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将那匕首也插进了自己心口。
“终于……”她笑着闭眼道:“可以解脱了。”
“君儿!”高杞将她抱起来,手足无措道:“快!快去找大夫!”
“来人!将她绑起来,扔到水牢里去。”
我再见高杞不知是多久以后,那把匕首明明也插进了我心口,可我还没有死。
伤口一直在流血,我从不知我竟有这么多鲜血。
我甚至能感受到血自身体里一滴滴流走,感受到每天重复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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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独感受不到死亡。
我也从不知,原来一直重复着相同的疼痛,最后会变得如此麻木。
只记得礼小君最后朝我笑起来,苍白的脸在灯笼下像是天边最后一丝余晖。
大门被人打开,来人负着手,神情淡漠,他抬眼看着我,手抬起来,旁边的人递给他一把刀。
“我从未见过被刺了心口,关在水牢这么多天还不会死的人。”高杞低头道:“我的君儿死了,你却还活着。”
“既然不会死,那就多体会几次。”说话间,他走过来,将那刀顺着我的手臂划下一道。
那层皮一瞬间便崩开来,只感觉伤口处有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
“水。”高杞低声说完,有小厮便端着一盆水走过来。
他将那刀在里面涮了涮,血一时间向四周散开,“盐水消消毒,以免伤口感染。”
说完,匕首在刚才的划痕旁边剜下一块肉。
不记得是第几次昏死过去了,手臂吊得麻木,也好,刚好缓解了钻心的疼。
我借着光看着脚下的水,血红一片。
“怨气,快,快生出怨气。”耳旁尽是吵嚷,无穷无尽。
我该死的,是我害死了礼小君。
“小丑鱼,我来接你了。”
我猛得抬头,看到牢门口一袭黑衣时,突然眼眶酸涩,死咬着唇才没哭出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抬手断开锁链,接我到怀里。
挥手间,已经到了南鱼阁。
我的茄子长得不错,大白菜也圆滚滚的。
不过土土和余汐都不在,院里空落落的,我问残殉:“黑乌鸦,他们去哪儿了?”
残殉替我上完药,包扎好伤口,“他们?谁?”
“土土……”抬眼间,见我那窗台上也空落落的,便开口道:“我前段时间进了开阔菜园的土。”
“哦。”残殉抬头想了一会儿,“我去给你看看。”
等门关上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床幔。
可真是无穷无尽,这么说来,第二个幻象是关于残殉的。
那么残殉也会死吗?
或者?下一个幻象,会是谁?
上神吗?
喜欢。
明荠册·浮生大梦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