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顾十七把原件塞进煤炉，火苗瞬间吞噬了那些可能致他于死地的文字。
三天后，郑厅长在办公室召见了顾十七。
桌上摆着那本重新装订过的34;洁本34;笔记，旁边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34;农科院的专家对你的理论很感兴趣。34;郑厅长吹了吹茶叶，34;特别是这个39;三系法39;杂交稻构想。34;
顾十七稍稍放松了些——看来郑厅长只关注了技术部分。
34;不过...34;郑厅长突然拉开抽屉，取出一个信封，34;有人给我送了这个。34;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清晰地拍到了顾十七笔记本的某一页，上面写着：34;集体土地承包期限应不少于15年34;。
顾十七的血液瞬间凝固——这是他已经销毁的原件内容！
34;解释一下？34;郑厅长的声音冷得像冰。
34;这...这不是我的笔记。34;顾十七强作镇定，34;可能是有人伪造...34;
34;顾十七！34;郑厅长猛地拍桌，34;你知道伪造领导罪是什么后果吗？34;
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顾十七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照片边缘有半个指纹，而那个位置，在原笔记本上应该是...34;农产品市场调节34;那页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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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郑厅长，34;顾十七突然冷静下来，34;这张照片是假的。我的原笔记第28页写的是39;市场调节39;，不是土地承包。34;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良久，郑厅长突然笑了：34;不错，够警觉。34;他拉开另一个抽屉，取出真正的照片——正是顾十七烧掉的那页34;市场调节34;理论。
34;这是马专员派人送来的。34;郑厅长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34;他们盯上你了。34;
34;您...早就知道了？34;顾十七声音发颤。
郑厅长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沓文件，最上面是一份标着34;绝密34;的中央简报，邓老的批示清晰可见：34;农业改革可先行试点，注意方式方法。34;
34;你以为我为什么纵容你在青山大队搞那些小动作？34;郑厅长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34;但你必须明白，有些想法，现在说出来就是找死。34;
顾十七突然意识到，郑厅长可能比他想象的更了解笔记本里的内容，也更清楚那些超前理论的价值。
34;笔记本的后半部分...34;
34;烧了好。34;郑厅长打断他，34;等时候到了，该有的自然会有。34;
他拉开窗帘，晨光洒进办公室。远处，一群鸽子正飞过省委大院的上空。
34;小顾，记住：技术可以讨论，制度不要妄言。34;郑厅长意味深长地说，34;还有，我女儿很喜欢你那个39;水稻染色体配对39;的理论。34;
当天晚上，顾十七和郑敏在农科院暗房里冲洗那些抢救出来的胶片。
红光下，那些被时代视为禁忌的思想在显影液中慢慢浮现。
34;我爸今天问我，34;郑敏突然开口，34;如果要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传递重要信息，用什么方式最好。34;
顾十七心头一跳：34;你怎么回答？34;
34;我说...34;郑敏举起一张湿漉漉的底片，上面是杂交稻的花粉显微图，34;可以用科研数据当密码。34;
底片上的花粉图像在红光下显得格外神秘。顾十七突然明白，在这场危险的改革中，他们又多了一个盟友——一个深谙政治生存之道，却同样渴望改变的厅长父亲。
34;对了，34;郑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34;我爸让我给你的。34;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34;杂交稻实验数据，第7组，第3栏。34;
这是他们新的密码本。顾十七知道，从今天起，那些被烧掉的思想，将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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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笔记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