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黑暗的角落，手指攥紧沙发扶手。
34;你想知道七楼有什么吗？34;
顾十七的呼吸一滞。
34;我可以……带你去看。34;
沙发的另一侧微微下陷，像是有人坐了下来。
顾十七的瞳孔紧缩——他看到了。
一个模糊的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开的嘴，正对着他微笑。
34;你……也是展品。34;
她的声音直接钻入他的脑海。
34;我们……都是展品。34;
顾十七猛地站起身，冲向门口——
门，打不开。
34;别怕……34;
冰冷的手指爬上他的后背。
34;很快……你就会成为我们的一员。34;
顾十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当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在电梯里，手指死死按着34;1楼34;按钮。
电梯没有动。
——楼层按钮上，34;734;正亮着红光。
34;不……34;
他疯狂地拍打按钮，可电梯已经开始上升。
34;7楼为禁区，严禁以任何理由进入。34;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七楼的走廊一片漆黑，只有尽头的一扇门透着暗红色的光。
顾十七的腿像是灌了铅，无法移动。
门后，传来低语：
34;进来吧……顾十七。34;
——是他的声音。
——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颤抖着迈出一步，又一步，直到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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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里，一只眼睛正盯着他——
——蓝色的，没有瞳孔。
34;你终于来了……第17次。34;
门缓缓打开——
顾十七的呼吸停滞。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展柜。
而展柜里……是他自己。
无数个34;顾十七34;站在里面，穿着不同编号的制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最近的几个，编号是23、41、68。
34;欢迎回家。34;
展柜里的34;顾十七们34;齐声说道。
顾十七的视线开始扭曲，世界像是被折叠起来，展柜、走廊、门——全部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
34;若意外目睹7楼展品，请背诵：34;人类是三维生物，博物馆是安全的。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
34;人……人类是三维生物……博物馆是……安全的……34;
展柜里的34;顾十七们34;笑了。
34;不，你不是人类。34;
34;你从来都不是。34;
顾十七猛地睁开眼。
他躺在三楼休息室的沙发上，冷汗浸透了制服。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
他颤抖着摸出工牌——
边缘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中央，像血一样刺眼。
对讲机突然响起：
34;编号17，请立即前往人事部报到。34;
顾十七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蓝色药片。
——记忆重置。
——或者……成为红衣。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电梯。
这一次，他没有按34;1楼34;。
——他按下了3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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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噩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