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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痛打落水狗[2/2页]

宋朝的脊梁 一个老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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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骨嶙峋的手指,死死抠住他腰间丝绦。
     当王奎和鹰雾族汉子们吼着雄浑古老的号子,开始登船时,阿囡的身子无法抑制地微微一颤,小兽般惊恐的眼瞳猛地抬起,死死盯住陈太初的脸!
     陈太初低头,大氅内里温热的触感包裹着这颤抖的生命。
     他没有看那扬帆远去的船队,只伸出一只温热而带着硝烟与草药味的手,极其轻柔地拂过阿囡额前那如同枯草般干燥的金发。
     粗糙的指腹在那冰凉细腻的额头肌肤上微微停顿,传递着无声的烙印与承诺。
     阿囡如幼猫悲鸣般急促的呼吸,在他掌下奇异地渐渐平缓了些许,那空洞的眼瞳深处,一丝细微到极点的光芒,似乎挣扎着要穿破麻木浓雾。
     “苏医师。”陈太初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备药,三日后渡海,自登州入宋境。”他抬首,目光掠过波涛汹涌的海峡,投向西南那片古老而喧腾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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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氅裹着那小小身体,如同裹着他残破生命中仅剩的一点滚烫温度。
     八月初一,登州蓬莱阁外码头。
     天光破开薄雾,海鸥尖锐地鸣叫着扑向归港的船影。
     铁山号在波涛中沉稳靠岸,庞大如移动山峦的舰体投下巨大的阴影,陈太初抱着披着连帽大氅的阿囡踏上甲板。
     水军统制刘锜(曾率军于登州平定海患)一身紫袍玉带,亲率州衙文武在码头官亭前躬身垂手:“恭迎陈枢相凯旋!汴京八百里加急诏命,枢相抵京后即备询武英殿!”京洛风云已近!
     蓬莱阁顶,海风烈烈!
     陈太初将阿囡轻轻放在凭栏前铺了厚厚锦垫的石凳上。
     裹得严实的阿囡,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深陷眼窝里,琉璃般的麻木被海上清冷的晨风刺破些许,流露出一种近乎胆怯的生疏——这不再是炼狱般的虾夷,也尚未抵达未知的汴梁,唯有海天相接处鸥鸟的翅影在瞳仁中留下一点流动的生机。
     苏柔柔悄然近前,手中捧着一个朱漆描金小药匣,匣盖未开,沁人心脾的当归、雪莲混合着药香已在海风中淡淡晕开,那是安定神魂的秘方。
     她动作轻如鸿羽,将一小碗温热的药羹捧至阿囡唇边。
     阿囡的目光从飞掠的海鸥身上收回,茫然、畏惧地扫过药碗氤氲的雾气。
     最终,那双干裂失血的小唇瓣,却像嗅到什么让她心安的气息,竟极其微幅地主动向着药碗凑近了一线,在苏柔柔极轻的引导下,怯生生地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暖意滑入喉管。
     陈太初凝立阁顶礁岩边缘,玄衣黑甲,猎猎海风卷动大氅,鼓荡如苍鹰之翼。
     下方码头人声喧嚣如蚁聚,旗幡招展,刘锜麾下精悍水师披坚执锐列队警戒,恭顺的表象下掩饰不住对枢相座船黑甲重炮的敬畏。
     极目向西,那云雾蒸腾的尽头,他仿佛看见汴京城内紫宸殿翘首飞檐之上沉默的脊兽,嗅到了皇城根下更加浓烈、更加诡谲的硝烟与血腥气息——那里没有朴承嗣这样赤裸的豺狼,却有噬骨吮髓于无形的虎狼之心!
     腰间那块温润又锋锐的龟甲玉牌,隔着衣衫烙印着皮肉,提醒他血仇并未泯灭,只是沉入了更深暗的洪流。
     视线收回,落在身侧石凳上那个慢慢吞咽着药羹、偶尔被飞掠的海鸥惊得微微一缩的小小身影上。
     大氅覆盖了她几乎全部的身体,只能看到瘦削肩膀不堪重负的轮廓。
     这稚嫩的蔓草,注定要被连根拔出那片血腥的冻土,移栽进大宋权力旋涡风暴眼的中心!他要为她在汴京的惊涛骇浪中,开出一片平安的土地!
     “启锚!”一声号令自楼下码头传来。
     巨大的铁链拖拽声滚雷般碾过海港,铁山号的巨锚绞盘缓缓转动,沉重的链条将满身海蛎与水藻的巨锚拖出淤泥,带起浑浊的海水。
     这艘带来毁灭与征服的巨舰,正完成它最后使命的一环,将这艘船上的主人与那伤痕累累的女孩,送入下一个更凶险的棋局中央!
     锚链的铿锵之声,如同送行的重鼓!
     它将在登州卸下陈太初带回大宋的利刃与坚甲,也卸下了一个父亲肩上沉默的千钧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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