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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祸水西引,西夏之困[2/2页]

宋朝的脊梁 一个老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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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娄室身形魁梧,甲胄未除,站在殿中自带一股剽悍的压迫感,他声若洪钟,复述着金主的旨意,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殿中西夏君臣,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
     李乾顺面沉似水,心中却翻江倒海,屈辱与愤怒交织,最终化为深深的无奈。
     他何尝不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何尝愿意被金人当枪使,去啃宋人西北的硬骨头?
     宋军西军之剽悍,种家、折家、姚家等将门之难缠,他李氏几代人深有体会。更遑论如今南朝出了个陈太初,连金人都吃了大亏!
     “陛下,”晋王察哥,李乾顺之弟,西夏军方的实权人物,满脸愤懑,压低声音道,“金人欺人太甚!他们自己打不下南朝,却要我们去做挡箭牌!宋人西军本就不好对付,如今又添了陈太初的虎威……此去,恐损兵折将,徒耗国力啊!”
     濮王仁忠,老成持重,忧心忡忡地补充:“金人虎狼之心,昭然若揭。今日迫我攻宋,他日若我力疲,焉知不会反手吞我?然……金国势大,铁骑纵横,若违逆其意,恐招致灭顶之灾。那完颜娄室的眼神……绝非虚言恫吓。”
     殿内一片压抑的沉默。
     李乾顺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深深掐出印痕。
     气愤?他恨不得将眼前这嚣张的金使拖出去斩了!
     无奈?金人的铁蹄就在北边虎视眈眈,西夏根本承受不起金国调转矛头的后果。
     他太清楚金人的残暴与贪婪了,辽国五京的覆灭,天祚帝的狼狈逃亡,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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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这个字如同毒药,哽在李乾顺的喉头,苦涩难当。
     为了党项一族的存续,为了西夏国祚的苟延,他必须忍下这口恶气。
     “回复金使,”李乾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大金皇帝之命,西夏自当遵从。
     朕即刻下旨,调集兵马,屯于宋夏边境,伺机而动,为大金牵制宋人西军!”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殿中重臣都明白其中深意。
     “屯兵”、“伺机而动”——这便是最大的敷衍和阳奉阴违!李乾顺打定主意:做足姿态,摆出大军压境的样子,让金人无话可说,但绝不轻易开启大规模战端。
     他要观望,观望金宋战局的最终走向,观望那位搅动风云的南朝枢密使陈太初,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很快,西夏的兵马开始调动。
     三川口、神堆驿、没烟峡……宋夏边境的各个要隘,旌旗招展,营垒相连。
     一队队西夏骑兵在边境线上呼啸往来,扬起漫天尘土,制造出大军云集、即将大举入寇的紧张态势。
     西夏的使者亦“适时”地将“大军已动,即将攻宋”的消息,“秘密”地、却又确保能让宋人探知地传递出去。
     兴庆府皇宫深处,李乾顺屏退左右,独对壁上悬挂的巨幅舆图。
     他的目光掠过自己被迫陈兵的边境,掠过金国辽阔的疆域,最终定格在汴梁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
     “陈太初……”他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味着这场乱局中唯一的变数,“望你……莫要让朕失望。”
     风雪似乎更紧了,拍打着兴庆府的宫墙,也预示着西北边陲,即将迎来一场因强权胁迫而起的、充满算计与观望的凛冬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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