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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故人(二)[2/2页]

长灵侠影录 夜幕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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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莽撞无礼,弃若敝履,我等岂可任其埋没风尘?”
     那人道:“陆大人肯认,就好啦!我们几个要求也不高——大人只须将那些玩物中的一件拿出来,卖给汴京城中的富商大贾,莫说百两黄金,就是千两、万两怕也有人愿意出……”
     陆赞怒道:“无耻之徒,大逆不道!道君皇帝的东西,怎可卖给庸俗商贩!”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响动,四人个个持剑在手。
     那人说道:“陆大人不识时务,就请跟我们走一趟罢。”
     忽然身旁茶寮中传来异动,四人纷纷转身去看,只见一柄长剑裹着一丝白光,忽然窜出,正中一人胸口,那人横着飞出一丈有余,倒在地上,气绝而死。
     其余三人还没来得及惊愕,便看到茶寮之后忽然飞起一人,如巨鹰一般张开双臂,正好挡住阳光,落下奇大无比的影子。三人不由得心中胆怯。
     原先说话之人脑筋转的快,心道:“不会是那姓陈的家伙罢?他喝了迷药,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当即闪身向左,躲在陆赞身后,将手中长剑横在陆赞颈上。
     那人转眼间便落在他们面前,手中只握着一柄银白色的剑鞘。
     那人正是叶辰。
     叶辰喝道:“你们几个奸猾小人,竟然以此威胁陆大人!”
     那威胁住陆赞的人说道:“阁下武功极高,我们不是对手。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们从此离开汴京,再也不回来就是。”
     叶辰道:“陆大哥,你意下如何?”
     陆赞道:“若是他们对此事缄口不言,大家都是汉人,放他们一马也无不可。”
     叶辰道:“只怕他们是反复小人,离开这里便去胡沙虎那里告发陆大哥的事。”
     那人说道:“以大侠武功,就算我们敢去告发,大侠若要报复,也是轻而易举。”
     叶辰道:“那你们走罢!”
     那人道:“劳烦陆大人跟我们走一趟。从这里一直向南十里路有一处一线天隘口,我们会在那里放了陆大人。这位大侠,你武功高强,我们不敢相信你。这样,陆大人怀里的迷药怕还有一点,请大侠服了这些迷药,在此间稍作休息。”
     叶辰笑道:“好啊!你把迷药拿出来。”
     那人道:“四弟。”他歪了歪脑袋,示意另一人从陆赞怀里取出一包药粉,当着叶辰的面倒入一杯茶水中。
     叶辰从他怀里接过茶水,左手剑鞘忽而一转,以极快的手法点住了那人胸口的穴道。那人登时眼珠子滴流转,身子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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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说道:“快喝了茶水。四弟,你在干什么?”
     叶辰道:“喂,你大哥叫你呢!”说着在面前那人肩膀上一拍,却暗中发出内劲,点住了他的麻穴。那人登时周身酸麻,却苦于动弹不得,眼睛眨得更快了。
     叶辰道:“我这就喝了。”
     那人说道:“你站在这里喝,让我能看得到。二弟,你去看四弟怎么了。”
     另一人走上前去查看,叶辰故意放慢了动作,左手剑鞘又是一转,将那人穴道封住。因他动作极快,又被最先那人的身躯遮住,所以威胁陆赞之人什么也没有瞧见。
     叶辰这时才走到一旁,闻了闻茶水,说道:“叶某自有生在书香门第,对茶水很是讲究。这碗茶原是不错,只是放了迷药,未免带了酸味,有损茶叶的清香,我要在里面放些调料,你不介意罢。”
     那人眉头紧皱,看见二位兄弟站在那里,心中知道是他暗中做了手脚,将手中剑刃握得更紧,说道:“你快些喝了迷药,我们就走。”
     叶辰笑道:“好罢好罢,我就不放什么调料了。这就喝了。”将茶杯向上一抬,便咕噜一声将茶水都喝了下去。接着叶辰脚步便开始摇晃,过了一会儿就倒了下去。
     那人见状,又等了一会儿,说道:“陆大人这就请罢。二位兄弟,你们怎么啦?二弟?四弟?”正说话间,忽然感觉肩头一麻,周身也似冻住了一般不能动弹。
     只听得一人温言说道:“陆大哥,小弟先前多有得罪,在此……给你磕头啦!”
     陆赞慌忙道:“叶兄弟,何须如此!你不是喝了那迷药……”
     叶辰笑道:“刚才我点了那人穴道,将茶水尽数倒在他怀里了。”
     二人转眼瞧向最先被定住的人,果见他裤裆处正滴着水,仿佛尿了裤子一般。
     二人大笑。
     叶辰道:“陆大哥,这三个人留不得,若是放脱了他们,将来必定对大哥不利。让小弟结果了他们,大哥你站得远一些,别溅了一身血。”
     陆赞点点头,进了茶寮中,跟店家安排了一些事情。
     叶辰几个快步,从一丈外横躺着的那人身上拔出剑,缓缓走了回来,接着手起剑落,在三个颈上一抹,三人立刻倒毙在地。脖颈上一道寸许伤口,暗黑色血液汨汨流淌。
     陆赞这时也走了回来,说道:“我回去就说这四人是奸贼刘豫的党羽,留在汴京密谋对金国不利,哈立虎知道了,必定向兀术禀明情况。那狗贼便有的受了。”
     叶辰笑道:“如此一箭双雕,甚好,甚好!”说罢还剑入鞘。
     忽听得一人高声叫道:“不可伤了陆大哥!”声音初时还很远,话刚说完,那人已到了眼前,正是陈伯阳。
     陈伯阳道:“陆大哥身在曹营心在汉,实在是忠于大宋、忠于汉家天下的好男儿!”
     两人一怔,齐齐看向他,忽而发出一阵大笑。
     陆赞将发生的事笼统地说了一遍。
     陈伯阳道:“我还道自己饮醉了酒,误了大事。”
     陆赞道:“陈兄弟功力深厚,我原以为你要睡到申时才醒。”
     陈伯阳道:“小弟惭愧。”
     叶辰道:“小弟姓叶名辰,字良时。只知道陆大哥、陈兄弟的姓,还未请教大名。”
     二人通了姓名。
     叶辰道:“今日结识两位高贤,叶某十分痛快,只有一事,若蒙两位兄弟不弃,不知能否皆为异性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伯阳道:“着啊!伯阳正有此意,陆大哥意下如何?”
     陆赞笑道:“岂有不从之礼。”
     三人撮土为香,在茶肆旁结为了异性兄弟。陆赞年纪最大,叶辰排行第二,陈伯阳便做了老三。
     之后三人将四具尸首草草埋葬,又吩咐了店家一些事情,便一同回到城里。当夜三人痛饮一番,互诉衷肠,自宵达旦,均觉心中畅快,难以言表。
     一个月后,叶辰拜别两位兄弟,独自赶赴行都杭州府。陈伯阳也在不久后离开汴京,去了泰山,重新修葺清止观,道号上素下心。陆赞则在一年后从开封府离任,改任亳州、宿州知府,十五年后告老还乡,在济南府买下一处庭院,坐落在离不到一里远的地方,环境甚是清幽。
     陆赞育有一子,名叫明仪。陆明仪三十岁上病逝,膝下留有一子,便是陆坦夫。还乡之后,陆赞便与孙儿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也安然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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