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互相监督,谁也别偷懒,听好了,现在不是寻欢作乐的当口了,如果谁要跳进这种叛徒的怀抱里,我们一定会动手!”扇子咬牙切齿地念叨起来,它很迅速地环视了一遍楼梯和企鹅的脸,感受到了这种目光,它们两个也转眼来看扇子,它们互相盯着对方,就好像这样做就成了某种辛勤的员工,可它们的老板早就死了,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它们不关心,也管不着,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一无是处,你是一无是处的废物,没谁会帮你,没谁会理你,你要么继续这样做,不上不下,待在半山腰,被风吹烂,你迟早要冻僵,冻死在山腰上;你最好现在就趴下来,跪下来,用脑袋摸我的脚,把自己的脖子完全展露出来,这才是你该干的事,我早就说了,一开始就安排好了,这才是你该走的路,你也许是架飞机,却跑到了马路上,你说,你如何能顺畅地飞行呢?你走错地方了,再努力也没用,明白吗?更何况,你不是什么飞机,你是一匹断了腿的野马,只会伸长舌头乱吼乱叫,你的腿断了,还幻想那地方能长出翅膀,你的舌头断了,还安慰自己以后不必贪食了,你是一匹马,我们分给你的是最肮脏的马厩,你待在马厩里,还妄想成为狮子老虎,别做梦了,朋友,别做梦了,你只是一匹马,“我早就说过了,这是个没什么特别之处的房间,我们想出去简直轻而易举。”“您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别告诉我又是那些全靠心灵的可笑东西,我们一直站在这儿,说笑话可出不去,您明白吗?”“我知道,我知道。”它拍了拍手,让它们都看过来,“事实上,我早就出去过了,我站在外面来察看我们现时待着的地方,因此我看得很清楚,这种观察方式相当省力,对我来说更是轻而易举,我可以肯定,就像我曾说过的,这是个房间,不起眼的房间,之所以说它不起眼,是因为这附近还有更多的房间,它们长得很像,至少从外表看起来是这样?里面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我没去敲门,也不会按门铃,我不喜欢它们编排好了的歌曲,你们都知道,如果把这样的音乐塞进门缝里,它原本的味道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如果挑出来那些残次品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动嘴的想法,而且我的胳膊上只有袖子,没有什么哈哈大笑着的玩具娃娃,我也不会熬这样一锅香喷喷的汤,大多数人都没机会朝里面扔石块,我要把那些玻璃从锅里拿出来,这样做能为我赢得奖牌,我回来了,站在这儿,我可以保证,这儿只有个不起眼的房间。”企鹅说完了,楼梯和扇子知道它说完了,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可它们当然信不过它,这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骗局罢了,我懒得再说了,现在跪下,舔我的膝盖,用尾巴打扫我的脚后跟,你不许再做别的事了,我知道,你也许有猛兽的爪子,也许有野兽的利齿,那都不重要,你明白吗?全都无关痛痒,你还是一匹马,只不过是匹稍显特殊的马,只要你在马厩里,你就一定是马,即使一头老虎落进了马厩里,我们也会让它变成马,即使一头大象掉进了马厩里,我们也会催眠自己,告诉自己那仍然是匹马,现在你明白了,跪下,不知廉耻的奴仆,目无法纪的野马,它转身,走出门,它要走出门,沉默着走出门,“您见过遥控器吗?”扇子问道。“什么遥控器?”“都可以,总之,最好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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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的遥控器?”
“也许是,请别问我,我不清楚。”
“我不知道它在哪儿。”楼梯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深处的遥控器掏出来,递给扇子,“就在这儿呢,您还有什么想要的呢?”给我一杯茶吧,最好把风扇打开,对了,今天有些冷,我的手指被冻僵了,是的,不必担心我,我有那些坚固的盔甲,一辆车,这辆车高耸入云了,更何况旁边站满了蚊子,有翅膀。
上一次,楼梯和扇子在奥伯索塔尼洛的图赛伦海附近闲逛,那些神志不清的家伙在沙滩上扔什么皮球,这或许是某种叫萨瓦托的游戏,楼梯想走过去看看,可是扇子把它拦住了,它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们最好现在就回去。”“是的,可是,我想你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吧,比如说那些亟需处理的事,你最近很清闲,我看出来了,你的脸上还有秋天的章鱼,不仅如此,我最近也没什么事要做,不如就在这儿待着。”它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机车的轰鸣声,有个没穿外套的家伙呼啸着冲过去,顺便拍了拍楼梯的脑袋,它对着它比了个手势,把发霉的牙齿吐到地上,扇子捂住自己的脑袋,说:“我们今天不该出门,我一早就看过天气预报了,今天多半要下雨,而且,我们的土拨鼠还在阳台闲逛,我们最好立刻回去,把它关到笼子里。”“我没什么意见。”楼梯回答它,“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过,我可不会跟着你。”“遥控器在我手里。”扇子不住地咕哝着,“不过,只要注意看就能明白,这种遥控器坏掉了,您能看出来吗?就是这种样式的指示灯,没什么颜色,可它还没坏,我想,应当是有谁动了手脚,如果我们按下了某种按钮,眼前的遥控器是会爆炸的,您相信我吗?”“随便,你怎么说都行。”楼梯和扇子把遥控器拆开,看到了里面的开关,它们试着按下去,很快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像是某种警报,它们顺着声音向前走,在以往的日子里,它们也是这样走的,在那种学校,未必能称之为学校,也可说是某种培训班,它们说,最好先把腿伸出来,之后是脚,最后才轮到眼睛,我们该怎么在这儿行走,我们爱吃棒棒糖,我们要注意自己的膝盖和大腿,有个最健全的方法,总会有个最完善的方法,我们不会受伤,当然也能走得很快,即使受了伤,我们仍要这样朝前走,这算是某种必要的代价,总不能把脑袋伸出来吧?楼梯和扇子在那儿学会了走路,那里的教练很凶狠,一看到它们就怪叫着冲上来,把它们的脑袋砸扁,楼梯受不了这种羞辱,不过它交了钱,如果它一走了之,这些钱就全白费了,更何况,它还有不少土豆,它要用舌头和蓝莓打交道,好好走!好好走!那些教练过来了,楼梯把自己的信藏起来,它给外面的老朋友写的信,在这之前,它们还不认识,不过在这之后,它们当然就成了顶好的朋友。它在这样的窘境里仍要为它写信,它总不会抛弃自己,它想道。“您找到它了吗?”扇子开了腔,“没有,我谁都没找到,不过,我仍旧很好奇,您要让我找谁呢?”“您当真没看过我发行的杂志?”“是的,我的确没看过,一页都没看过。”“尽管您这样说,可是,我记得我们上次出门时,在汽车维修店里,它们那儿配备有那本杂志,是上次发行的,封面上有灰尘,难道您什么也没发现吗?”“或许是这样,抱歉了。”楼梯一面说,一面把头低了下来,就好像它真的很歉疚似的,可它自己也清楚,它压根不爱看扇子的那些杂志,那上面的图片太大了,它一看过去眼睛就发痒,难以一直坐在那儿。“在这儿。”扇子出声提醒了楼梯,“你想过来看看吗?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想把这件艺术品展示给你,这场宴会还未开场,我早早地离席,就为了能和您提前见面。”“不了,不了。”在这关键的时候,楼梯畏缩了,它一边向后退,一边颤抖着,它脸上挂着一种畏怯的神色,所以它能说出接下来的这番话,它说:“已经够了,我们就走到这儿吧,最好别再向上走了,而且,我认为,那上面的风景没什么特别的,我们一定早就见过了,即使没见过,那又如何呢?不会有什么显着的区别的,好的,好的,就按您说的做,就算那样做,我们的脖子也不会开始膨胀,即使那样做,我们的轮胎仍旧挂在方向盘上,我们还是走吧,请相信我,再向前走就有危险了,也许您听到了那种声音,不瞒你说,我也听得一清二楚,可在这种嗡鸣背后,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啼鸣,只有我能听到的微弱尖叫,如果我们接着向前走,我们也要待在那里,什么也不做,终日啼哭,在尽头处不住地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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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