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初墨死了,他会觉得自己亏欠了人,成为永远压在心里的事,也再也没有资格跟她在一起,或许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好胜心也许是面子,他不能看着这件事发生。他竟然要去救自己的情敌,就像凌霄说的,这样的人应该活着,必须活着。
大风起兮云飞扬,故垒西边,夕阳如残血,陵江如入口处,波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日薄西山,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将军,没路了!”疾风与仅剩的几个残兵跟初墨还活着,只不过义军已经被赫连烨泽剿灭,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声音依旧洪亮却包含了无尽的悲凉。
初墨看着黑压压的军队,像是群狼一样站在林中的高地,居高临下,俯瞰这被他们逼退到悬崖的可怜虫,已经有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要迫不及待的把他们几个消灭。
“那就不退了,这里就是我等的乌江了,临了没有遗憾,该做的都做了,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下,只是连累了诸位要跟我一同赴死,若是有来生,我们还做兄弟,各位弟兄请受初某人一拜!”
他慷慨激昂,心中激动澎湃,说罢就单膝跪地,抱拳敬英雄,其他人见他这般,已经涕泗横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将军,我们能追随你,已是三生有幸,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就一句话,我这条命不值钱,跟你做这一回事够光荣了,您快起来!”疾风也跟着他跪下,挥泪而下,有悲怆但绝对是真英雄。
“将军,我们跟定你了,不后悔!”
“不后悔…”
初墨动恸而笑,提起那把占满了鲜血的湛卢剑,直指敌军,喊到:“好,兄弟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南梁的男儿没有一个是孬种,杀!”
“杀,杀……”
以寡敌众,以卵击石,本就是自取灭亡,半柱香不到,陵江水开始注入暗红色的液体,彼时岸边尸体如山,一位血染战袍的将军,垂发残丝,剑气如霜,脸上染了血污,一道口子把那张英武的脸划破,他提着剑站在尸堆上,形单影只,指着畏缩不前的敌军,大喊:“谁还来,还有谁!”
下面的小兵试探着都不敢轻易靠近,都互相推诿着让旁边的人先上,只是初墨彼时的样子就像是阎罗殿里跑出的罗刹,血染战刀,所向无敌,他们都害怕的打着哆嗦,但又不敢退后。
“杀乱贼者赏金一千两,活捉者上封万户侯,赏金万两。”赫连烨泽勾唇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群狼环伺下离群的羊羔,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等待着命运降临的时刻,他讨厌初墨的顽强,厌恶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正义更准确的说,是这个人让他觉得自己无比肮脏,他害怕看到自己最悲惨的面容。
“哈哈哈,赫连烨泽,你指示这些虾兵蟹将来送死,你果真是天底下最可怜可悲剧的人,来啊,我等你来跟我一决高下,让这把湛卢剑杀掉你这等污浊之人!”
“主上,让属下去摘了他的人头!”乐康眯着眼睛,等着建功立业的机会。
“我来!”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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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就是我的“乌江”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