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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晔站在城隍庙前,指尖轻轻抚过斑驳的门框。
     岁月和风雨在木纹上刻下沟壑,石像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
     庙内有些灰尘,但没有蛛网,香炉里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线香,显然常有人来祭拜。
     香火的气息有些呛人,供桌上的烛泪层层叠叠,见证着无数祈愿与绝望。
     或许当年,也有人在此祈求过我的生死......
     这个念头刚起,掌心便传来温暖的触感。
     池越的手指不知何时已与他交握,力道不重,却足以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把孩子丢在这里,倒也算有点良心。”秦晔轻声道,“至少比丢在路边、河里强。”
     池越站在他身后,金瞳看向神像:“世人愚昧,弃婴者众,能选个有香火的地方,已是不易。”
     秦晔沉默了片刻。
     之前在外游历时,他见过某些溺女成风的州县。
     有些愚夫愚妇为了不让女婴34;再来投胎34;,甚至会对其进行虐杀。
     其行径之狠绝凶残,实难尽述。
     相比之下,他被放在城隍庙,或许已是幸运。
     他虽失去了生身父母,却也得到了另一个父亲。
     老猎户当年在石像后捡到他时,他裹着一块粗布,冻得浑身发青。
     山里没有人家,老猎户便用兽奶和米浆一点点喂他,硬是把他养活了。
     后来教他打猎,教他认药草,甚至省吃俭用送他去药铺做学徒,跟着老大夫识字。
     秦晔记得,养父常说:“人这一世,总得有点本事,才不至于饿死。”
     后来老猎户年纪大了,秦晔不放心他,便不再留在药铺,回家照料他。
     他从未觉得自己不幸,因为养父给他的,已是全部。
     这里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池越便取了秦晔一滴血,替他卜算血脉亲人的方位。
     最终,在镇上的一间木匠铺里,找到了秦晔的生母。
     那是个面容温婉的妇人,正坐在院子里缝补衣裳。
     她的丈夫在一旁刨木头,而他们的女儿,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正蹲在地上逗一只花猫。
     木匠铺的篱笆外,秦晔注视着院内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妇人眼角的笑纹在阳光下格外温柔,少女银铃般的笑声穿透初夏的空气,轻轻回荡在街巷里。
     “要去问问她吗?”池越倚在树下,金瞳映着细碎的光影。
     秦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养父教他认的第一个字——34;家34;,粗糙的手指带着他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地写。
     那时他以为,世间所有的家都该是猎户小屋的模样,有柴火的噼啪声和药草的苦涩。
     但她的家也可以是这样明亮的、温馨的。
     “不必了。她看起来过得很好。”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这场美梦。
     池越的尾巴无声缠上他的腰,带着他转身离去。
     身后,木匠正在为女儿修理歪斜的秋千,妇人端着茶碗站在台阶上微笑。
     夜里。
     秦晔罕见的有些睡不着。
     池越将人锢在怀里,亲了亲他的眼睛:“想不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
     秦晔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当夜,池越以入梦之术,带秦晔窥见了那段过往——
     二十多年前,小镇上有一位绣娘与邻居家的木匠两情相悦,却因家人贪图富贵,被强嫁给一个商人做妾。
     商人年迈,主母善妒,绣娘的日子并不好过,

第31章 身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