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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晔从酒店到片场时,天还没完全亮,昨天夜戏收工太晚,就索性住在了剧组的酒店。
     他随便找了张折叠椅坐下,闭着眼小憩。
     眼皮下的血管泛着淡青色,像是熬夜的烙印。
     耳边是场务推车的滚轮声、灯光师调试设备的电流声、导演和摄影指导低声讨论的只言片语模糊地落入耳中,嘈杂却有序。
     他其实困得厉害,但脑子却清醒得过分。
     剧本里的台词、角色的动机、导演可能会提出的修改……所有细节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转,根本睡不着。
     演员刚进组,为了确保他们对角色的理解与剧本一致,导演强制他们每天围读剧本,他作为编剧也需要为人物逻辑把关。
     开拍时,还要根据场景和角色状态调整台词,检查分场戏的情绪连贯性。
     以及随时应付导演的突发奇想,根据导演的视觉风格调整叙事节奏,改戏或者解释剧本中留白和隐喻。
     总之,剧组的事情很繁琐,如果不是这个剧本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秦晔又翻开剧本,指尖轻轻划过被荧光笔标记的台词——
     “爱不是被证明的事实,而是明知可能虚幻,仍然选择相信的勇气。”
     “秦老师,这场戏的走位需要调整吗?”副导演看他睁开眼睛,走过来问。
     秦晔抬头,目光扫过监视器里的画面:“让演员再往左偏一点,影子会更好看。”
     副导演点头去安排,而秦晔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片场入口——池越还没来。
     他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消息:
     “今天还来吗?”
     消息刚发出去,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路上堵车。”池越把热咖啡塞进他手里,另一只手拎着早餐袋,“吃了吗?”
     秦晔接过咖啡,指尖碰到池越的手背,皮肤的温度从接触的地方传来。
     他摇头:“等你一起。”
     “没睡?”池越把早餐放在一边,指尖很轻地蹭了下他的黑眼圈。
     “睡了四个小时,晚上回家补觉。”秦晔偏头亲了一下他的指尖。
     拍摄开始,秦晔和导演一起坐在监视器后,眉头微蹙。
     这场戏是主角发现自己可能是幻觉的崩溃戏,演员的情绪总差一点。
     “不对。”导演喊了停,走到演员面前,“不是恐惧,是愤怒——你发现被欺骗的愤怒。”
     演员试着调整状态,但效果还是不够。
     导演又把秦晔叫了过去。
     池越坐在场边的折叠椅上,看着秦晔耐心地给演员讲戏。
     他的声音很平静,手指偶尔在空中比划,像是要把某种抽象的情绪具象化。
     “再来一次。”秦晔说。
     这一次,演员终于演出了他想要的感觉——那种被世界愚弄的暴怒,夹杂着对自我存在的怀疑。
     “好,下一条。”导演终于满意了。
     秦晔点头,转身时对上了池越的视线。
     池越冲他挑眉,用口型说:“厉害。”

第16章 片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