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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想起严骁昏迷时渗血的绷带,那些记忆早已不再模糊,而是化作刻进灵魂的烙印。
     关瑶捏着银鹰徽章的手指微微发颤,望着青姨肩章上那抹熟悉的冷光,忽然发现对方鬓角不知何时已爬满霜白。
     雨声在防弹玻璃上敲出细碎的节奏,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划破凝滞的空气:“青姨,您以后……打算去哪?”
     青姨弯腰拾起滚落在地的沉香木手串,盘珠在指间转出清越的声响。
     她踱步到窗边,作战靴碾过墙角残留的弹壳,金属碎裂声与惊雷共振:
     “郊外,找个带篱笆的小院。”苍老的指腹抚过防弹玻璃上的雨痕,窗外的乌云翻涌如墨,“种满虎刺梅,每天给它们修枝。”
     这话落在关瑶耳中,竟比冰原的寒风更刺骨。
     那个曾将她踹下直升机、在液氮舱外冷眼旁观的铁血暗锋领袖,此刻说起“养老”二字时,眼底竟漫起薄雾。
     关瑶发问道:“您在暗锋二十年,就这么放手?”不过话音未落,关瑶却又忽然放声大笑:“我这算不算是……斯德哥尔摩症?”
     青姨转身时,作战服下摆带起一阵风,卷着墙角的弹壳叮当作响。
     “暗锋需要新鲜的血。”她的目光扫过关瑶缠着绷带的手腕,那里留着雨林藤蔓勒出的疤痕,“而我,该去修修剪剪,种种花了。”
     窗外的暴雨突然转急,雨幕中隐约传来直升机的嗡鸣。
     关瑶望着青姨卸下的肩章,上面的银鹰在闪电中泛着冷光:“您就不怕我把暗锋带向……?”
     “怕?”青姨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她从作战服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年轻的女人站在虎刺梅花丛前,腰间别着的银剪与此刻手中的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老杨把暗锋交给我时,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照片被雨雾洇湿边缘,她随意地塞回口袋,“现在我把答案原封不动还给你——如果连这点风险都担不起,当初就不该找你。”
     关瑶还想说什么,却被青姨抬手制止。
     她转身走向雕花铁门,沉香木手串的香气渐渐淡去:“别问我院子在哪,你知道的,我,信不过任何人。”她的声音混着雨声从门外飘来,“等虎刺梅开了,我会寄花瓣给你。”
     惊雷炸响的瞬间,关瑶握紧掌心的银鹰徽章。
     冰凉的金属上,暗锋徽记的棱角深深嵌入皮肉,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她望着墙上那幅血红的画作,突然明白青姨为何要将它留在此处——在暗锋的世界里,温柔与杀戮本就共生,正如虎刺梅的尖刺与艳红的花朵,永远生长在同一片土壤里。
     随着风飘进来最后一句话,“哦,对了。”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没和任何人说过。”
     “我以前是很讨厌虎刺梅的,因为捡垃圾吃的时候被扎伤过。”
     “可疼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杨走后,我突然觉得这种东西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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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刺的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