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梦相拒道:“教之于人,必身受于人。不必麻烦了!”施恩默言礼送,倍敬其师。
侧日施恩令随数人,复寻蓟犹鞠,见其母不见其人,详悉所由,知蓟犹鞠归之素天,于素天司城北滕府之中。方留食肉于舍,其等人便向此地行之。至滕府,才知蓟犹鞠应言,若保得他母子二人平安无事,必为身之牛马,三载不得直身行走,为其滕府幼子戏。那滕府之主道:“本老爷途遇此人蒙害,若不是见他身体壮硕,有供吾儿嬉戏之用,就算他做了鬼又干我何事?你问问他,是不是他心甘情愿?哎!我说!这位公子,见尔衣身从侍,绝非等闲,何必管这贱民之事!”望着伏行佯笑的蓟犹鞠,施恩大声呵斥道:“蓟犹鞠!尔是在此安下了,尔母身负萦疾,由何人照扶?若是尔母有个三长两短,汝可明否?”蓟犹鞠沉思片刻,起身来道:“滕老爷救我是恩,是蓟犹鞠甘为牛马。但您所言甚是,蓟犹鞠不孝,也只得就此了断了。”言罢欲撞楹柱而去,由施恩等人拦下,时滕老爷道:“行啦!吾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只要吾儿答应,他便可以走了。”众人聚眸于幼,此子却惊言云道:“他的胳膊能骑马,我要他的胳膊。”滕老爷闻言便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蓟犹鞠却道:“滕老爷此言可真?可算话?”滕老爷故作罢了之姿,心信于弗敢之举,亦不有言语。谁料蓟犹鞠信拾铁剑,毅然斩断左臂,一声惨叫之下,鲜血四溅,幼子雀跃欢呼,滕老爷惊道:“哎!!呀!这可与本!!老爷无关!啊!您们赶紧走,赶紧走!”抱起幼子惶忙而去。
蓟犹鞠颤息而道:“如此!吾长济不再欠任何恩情。”施恩立刻差人扶起蓟犹鞠,寻邻药肆,一番惊险之下,总算保得身命。于栈中榻前,施恩叹道:“长济贤士,尔何必引草芥之心持凌恩之大德,痴否?哎!”蓟犹鞠道:“世之官贵,戏乐于天下,是自覆也。长济之为人也,但行己身,莫问他属。今得见六殿司风采,甘为区区之民劳,看来传言非虚。”施恩膝济于地,问曰:“长济兄可愿随吾安天下?”蓟犹鞠见况,忙仰起身道:“殿下舍不得!蓟犹鞠蝼蚁之夫,不值殿下如此器重!若殿下日后需小人做得何事,万死不辞。”施恩起身相扶,亦忙道:“长济兄伤势未愈,莫要乱动,莫要再生了心绪。”蓟犹鞠笑道:“自古王行于天,民伏于地,殿下可谓千古第一人也。”施恩亦笑道:“岂敢!岂敢!山外有山,愿不愧天下,愿不愧长济之言也。长济兄,待尔伤势痊愈,便随吾归之朱天。长济兄且安下心来,家中之母,自有人照慰。”蓟犹鞠腑心而道:“谢殿下仁德!”
施恩与蓟犹鞠暂别,立备蓟母之事。蓟犹鞠字长济,观其谈吐心性便知身时不俗。然后施之才,犹目可待也。
喜欢。
第一百零七章 大贤蓟犹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