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最上面是张送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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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周建平电子厂——驻马店分厂——20箱39;特殊配件39;——收货人：黑蜘蛛网吧张经理34;
余小麦的心跳加速了。她翻出老兵给的名片对照——地址一模一样！单子角落还手写着一串数字：137xxx5582，正是螺丝刀里的电话号码。
34;找到好东西了？34;
小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余小麦差点叫出声。绿发女孩夺过送货单，表情变得很奇怪：34;你认识周建平？34;
余小麦摇头，又点点头：34;他……他害过我家人。34;
小曼突然卷起左袖，露出手腕内侧的疤痕——不是刀伤，是烫出来的，一个歪歪扭扭的34;娼34;字。
34;三年前，34;她声音很平静，34;我爸欠赌债，把我卖给周建平的表弟。34;她点了根烟，34;我在39;电子厂39;干了八个月，那里根本不做电路板。34;
余小麦的呼吸变得急促。小曼吐了个烟圈：34;后来我趁送货逃跑，被张老板收留。34;她冷笑一声，34;结果这破网吧专给周建平洗钱。34;
远处传来警笛声，小曼迅速锁好柜子：34;明天张老板来查账，你躲储藏室别出来。34;她顿了顿，34;我有办法搞到假身份证，但你要帮我个忙。34;
34;什么忙？34;
34;记住刚才送货车的车牌号。34;小曼的眼睛在显示屏蓝光下泛着冷色，34;周建平每月十五号都往云南发货，车上装着39;特殊配件39;——就是像我这样的女孩。34;
余小麦突然明白老兵为什么说34;八三年云南34;了。她摸出螺丝刀：34;这个号码，你能查到地址吗？34;
小曼接过螺丝刀，突然僵住了——刀柄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34;你受伤了。34;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余小麦的手，掌心四个月牙形的伤口还在渗血。
储藏室里，小曼用打火机烤过的针给余小麦挑出木刺。酒精棉擦过伤口时，余小麦疼得直吸气。
34;忍着点，34;小曼动作意外地轻柔，34;比纹身疼吗？34;
余小麦摇头。比起火钳烫的34;贱货34;两个字，这点疼算什么。她看着小曼的绿发在灯光下像一丛怪异的野草，突然问：34;为什么帮我？34;
小曼缠绷带的手停了一下：34;上周有个女孩死在送货车上，十六岁，和我妹妹一样大。34;她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34;张老板说是不小心闷死的，但我知道……34;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余小麦瞥见屏幕上34;张经理34;三个字，迅速躲到货架后面。
34;对，新来的临时工……是，短发……明天就辞退……34;小曼的声音毫无波澜。
挂掉电话，她塞给余小麦一部旧手机：34;只有俄罗斯方块能玩，但紧急情况可以打110。34;又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34;明天中午有趟去襄樊的大巴，司机老刘是我哥们。34;
余小麦没接钱：34;你不走？34;
34;我得等妹妹。34;小曼指了指墙上照片——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阳光下，34;她被卖到更远的地方了。34;她突然压低声音，34;周建平有个账本，记着所有39;货39;的去向。如果能拿到……34;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小曼一把将余小麦推进货架深处，自己迎上去：34;张经理？不是说早上来吗？34;
余小麦透过货架缝隙，看见一个穿polo衫的中年男人正在翻看今天的收银记录。他的右手小指戴着一枚蝎子形状的戒指——和秃顶男人的纹身一模一样。
34;听说你招了个新人？34;张经理的声音像钝刀刮骨头。
34;临时工，已经辞了。34;小曼面不改色，34;最近学生放假，夜班忙不过来。34;
张经理突然抽了抽鼻子：34;怎么有血味？34;
34;哦，那个临时工笨手笨脚的，34;小曼晃了晃缠着绷带的手指，34;帮我开可乐罐划的。34;
余小麦屏住呼吸，看着张经理慢慢走向储藏室。就在他伸手要拉门时，吧台的电话突然响了。
34;什么？现在？34;张经理对着电话吼了几句，匆匆往外走，34;看好店，我明天再来查账！34;
小曼送走他，锁好大门，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余小麦从货架后爬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凌晨四点，余小麦帮小曼整理昨天的流水单。网吧的监控屏幕闪着幽光，其中一个画面突然闪过熟悉的身影——秃顶男人站在马路对面，正对着网吧指指点点。
34;他们找到这儿了。34;小曼的声音很平静，34;天一亮你就走。34;
余小麦握紧螺丝刀：34;一起走。34;
34;不行，我得等妹妹的消息。34;小曼打开电脑，调出一张地图，34;记住这个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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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数字迷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