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卿纲亿的一头乌发半数已经变白，他没有刻意去染。
此时商念注意到这个细节，一阵心堵。
商念知道，过一会这个男人又要飞回深川。
这么多年来，他怨过他，恨过他，但惟独没有鄙夷，反而是不愿承认的崇拜。
他在他心里，是一座通天彻地的高山，也许他用尽一生，也无法攀爬至顶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商饮冰是在千禧年去世的，到今天刚好十四年，他也孤单了十四年。
意识到这点的商念心突然一抽，但碍于多年的隔阂，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恨我？”
过了一会，卿纲亿突然开口。
商念张了张口，却讷讷地开不了口。
原来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现在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
这种感觉真操蛋。
“也是，怎么会不恨我？”卿纲亿低低地笑了，声音里有说不出来的苍凉。
“别人是多年父子成兄弟，到我这里却是仇敌。”
卿纲亿疲惫地往后一靠，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如果这样能让你更上进，那你就继续恨吧。”
说完，卿纲亿起身离开。
“等等。”商念涩声开口，“为什么要帮我？”
卿纲亿的脚步一顿。
帮？
你说是帮，那就是帮吧。
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关上门的刹那，卿纲亿的思绪突然飞回几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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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她的脸依旧鲜活，在他的意念里，从未因时间的流逝而褪色。
“宝宝的名字起好了吗？”产床上，刚生产的女人有些憔悴，但依旧不掩她的绝色。
“还差一个字。”卿纲亿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他们的字辈是斐，本来按照家里的习惯，第三个字是地名。”
说话间，苹果削好了，他把苹果递给了妻子。
女人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小嘴鼓鼓囊囊的，生完孩子的少妇竟让人觉得有少女般的可爱。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地说，“那爸爸想好了没？”
“没有啊。”卿纲亿摇了摇头，“他说第三个字你来取，按你的喜好。”
“真的？”女人眼睛一下亮了。
“还能骗你吗？”
就在此时，房门推开，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护士抱着出生没几天的孩子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宝宝醒了呢，哭着找妈妈。”
“想妈妈了是吧。”她把苹果放在一边，接过孩子，小声地哄着，“不哭不哭，你看谁坐在那？”
“是爸爸！”
卿纲亿凑上去，看着婴儿猴子般的脸，嫌弃地说：“怎么这么丑？”
“去！”女人瞪他一眼，“我们才不丑！没长开而已！”
也许是知道在妈妈怀里，婴儿哭声渐消。
“小名叫小念。”
女人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宝宝，美丽的眼睛里是浓浓的爱意，“宫商角徵羽......”
“角、徵、羽......”
“宝宝就叫卿斐羽吧，不哭就是答应了哦。”
妈妈的怀里，婴儿商念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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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宫商角徵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