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狂喜,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是整个人却冷静下来,开始屏息凝神,静静观察雾气的流向。我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瞅了好几分钟,总算看出了个大概的方向,我心说成败在此一举了,卯住方位,拔腿就跑。
雾气随着我的奔跑而稀疏,但不是因为雾气消散了,而是因为风在逐渐变大。有门儿!我越跑越有劲,心里充满了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喜悦。
忽然我眼前一空,雾气终于完全消散了,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还飘在空中苟延残喘。然而出现在我前方的既不是房门,也不是另一个出口,而是树林,乌压压的一大片,全都枝干光秃,毫无生气,像是恐怖片中一定会发生凶杀案的地方。
我呆若木鸡,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走上前去踢了两脚树干,又摸了摸粗糙的树皮,是的,货真价实的树,实心的,上面还有虫蛀的空洞。不是泡沫的,也不是塑料的,是真的,在一幢房子里长出了一片树林。
可这他妈怎么可能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都濒临崩溃了。我看了看后面的雾,又看了看这一大片树林,顿时产生自己是不是还躺在床上睡大觉而现在是在梦里的错觉。
我开始绕着树走圈,左三圈右三圈,转完三圈又三圈,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总算是冷静了一下。我想,这个房门一定是任意门,这是哆啦A梦设下的陷阱,它要捉我回去写作业。
去他妈的,怎么可能。我被自己逗乐了,弯下腰呵呵笑了起来,还没等出声呢,就看见一条粉红绸子紧紧缠在我的腰上,绕了好几圈,绸布的另一端延伸进树林的黑暗里,看不清是谁扔出来的。
我一惊,这东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这时,绸布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力把我向后拉去,那架势好像要把我的腰活活拉断似的。我急忙抱树沉腰,跟那头儿较上了劲。这下我想明白了,花里胡哨的力气还那么大,对面绝对是个女鬼啊!一念及此,我反而来了精神,因为总算知道正主儿是谁了,和女鬼对打也比在雾里跑死强啊,有形的总比无形的好对付嘛。
不过话虽如此,这个女鬼也不是善茬儿,力气大得我以为我在和公牛拔河,辛亏我还比较壮实,要不然腰就先给扯断了。饶是如此,我还得四肢并用,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树干才不至于被她扯过去。
然而树干也在一点一点地被拽弯,我心说不好,对面还在加力,可这树显然撑不了多久,到时候可就真做了风流鬼了。我腾出一只手把绸布往我自己这边拉,打算借女鬼自己的力把绸布拉断,可刚一摸到绸布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那触感显然不是布料的触感。
怎么形容呢,又湿又黏,非常有弹性,还带着点温度,摸上去像刚吐出来的口香糖。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了:这他妈不是条舌头吗?
一瞬间我想起了人工湖畔的蛤蟆大潮,直觉告诉我,对面肯定是只大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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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