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这羹汤却是留下来了,老祖宗派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分明在小的说您睡下后还让我将羹汤给您端过来。”
谢玄道清冷深邃的眸光骤显黯然:“老祖宗今天见了谁?”
“今夜也就见了三老爷,听说三老爷从宫宴上回来后便去见去老祖宗。”
谢玄道扯了扯薄唇,轻笑出了声。
老祖宗即便深居浅出,可这世道出了什么变化,总逃不过她的眼睛。
谢玄道并未再多问什么,只催他道:“下去吧。”
富贵从他手中将大氅接过,余光骤然瞥见那华裳下带着的一丝黛青色的痕迹,道:“世子,您这衣服上怎么挂着灰?”
说罢连忙上手拍了两拍,竟又发现,这大氅的背面也被沾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和一丝,诡异的香味。
谢玄道眉心微皱。
富贵知道自家世子最是爱干净的人,这一旦是什么脏东西沾染到衣服上,那这件衣服他日后估计也不会再穿。
如今这大氅估摸着是要烧了去。
以前倒是自己疼惜过这衣裳华贵,觉得就算自己不穿也不至于真烧了,拿去卖或许还能换回穷苦人家半年的开销银两。
可有一回府中侍女偷偷拿着世子不要的衣裳出去买就差点惹出大事一桩。
在那之后,就连富贵也不敢再有那样的想法,再昂贵的衣裳不要了就是不要了,就烧成灰烬就当做是给土壤施施肥。
他正这样胡思乱想时,谢玄道却是说:“估计是碰着什么脏了,让底下的人认真洗多几遍。”
这话一出倒是让富贵错愕好半晌,这世子什么时候还爱惜上衣裳来了。
富贵仔细瞧了下,不自觉间打了个喷嚏,那股幽香越发清晰明了。
“可这好像是胭脂。”
谢玄道见他狗鼻子灵敏得很,不自觉皱眉:“你看错了。”
富贵很肯定地说道:“这分明就是女子胭脂的颜色。”
谢玄道脸色微黑,不耐烦跟这个狗鼻子一样灵敏的家伙多说任何一句,抬手一扯,将大氅从他手上拖过来。
他自己处理算了,免得被他瞧出来什么端倪。
富贵却已然想岔了,道:“世子,璋宪郡主可还在生您的气呢,就算您再怎么想喝酒浇愁,也不该去那种地方。”
······
璋宪郡主府。
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挑选的府兵被圆圆用去听旁人府中墙角时,弗陵一头雾水,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想生气吧,偏偏对方跟着自己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脑子迟迟没转过弯来,到底是自己没有好好教导之故。
然圆圆却不是这样想的,见璋宪岿然不动,傻乎乎地跟块呆木头一般。
戳了下她肩膀,才见她回了过来神。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弗陵眼神幽幽地望着她:“有。”
圆圆:“那你什么想法?”
她眨巴眨巴自己亮晶晶的眸子,迫不及待地想要从璋宪眼中看到些许感动。
“谢世子伤心落寞,借酒浇愁是为了你,谢世子高价收购棋盘棋谱也是为了你,你说你还怎么忍心继续为难他?”
弗陵讷讷地动了动唇角:“怎,怎么可能?”
借酒浇愁不可能,若不然昨晚翻墙的是哪个?
高价收购棋盘棋谱,不过是他本就有此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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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我可是亲耳听到的。”
弗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说,你为什么要将府兵弄去听人墙角?”
圆圆诧异不解:“这,这不是物尽其用吗?”
府中养了这些人,难道除了训练他们排兵布阵,上阵杀敌外,也总该有一些侦察兵。
她派出去到谢侯府上的人便是去侦察敌情的,也算是给这群侦察兵一个。
弗陵捏了捏眉心,沉声说道:“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事了,我一点都不关心他谢玄道到底做了什么。”
圆圆心中蓦然一叹,无奈道:“好吧。”
自家郡主变化得不是一星半点,说不再喜欢就真的不再喜欢,说不缠着那人就真的不再纠缠不休。
弗陵指了指自己手中账本,这是这段期间以来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我养这一群人每天开销多少你也是看在眼底的,可不愿他们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时间。”
对现在的她而言,浪费时间在小儿女情事上,简直就是在提前消耗自己的生命。
圆圆心中憋屈,扁了扁嘴道:“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弗陵气笑了,她就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担心我就更不该让人去侯府窃听这些,你要是遇到高手了怎么办?”
“你要是听到的是不该听的,偷听还被抓了对方以为我安排人偷听他讲话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办?”
“这不是没被抓吗?”
圆圆还想辩解:“何况,谢世子不至于跟你生气。”
弗陵捏了捏眉心,语气渐沉:“我跟谢玄道协商好了,退婚,是势在必行。”
圆圆这时才茫然地眨了眨眼,懵懂天真地眸子望向自己,好像是在说,你说真的。
弗陵点点头:“所以你不要再做哪些无用功了。”
圆圆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心底却空落落的。
如今的璋宪就算是做什么都背着自己,但凡有什么事请吩咐于她,也得琢磨老半晌才想明白究竟是因着什么。
这不过只是摔了一跤磕了下脑袋而已,怎么这人就变化这般大了?
南阳郡王看到那丫头失魂落魄地走来,竟不曾发现自己手中正端着的芝麻饼。
他都快怀疑自己做的芝麻饼是不是不香还是怎么回事,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视而不见。
“怎么了,圆护卫?”
南安郡王特地将芝麻饼往她面前凑了又凑,使劲让香气往她鼻孔里钻。
圆圆眯了眯眼,随手抓过一块饼大快朵颐。
“什么圆护卫,叫得那么难听。”
南安郡王道:“看你失魂落魄的,莫不是璋宪出了什么事?”
圆圆斜睨一眼过去,叹了口气看他:“你倒是时时刻刻念着我家郡主。”
见她闷声不吭,南安郡王紧张兮兮地道:“难不成真是璋宪出了事?”
圆圆不知道该说他痴情还是什么,只是如今的璋宪郡主连谢玄道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瞧眼前这人入得了眼。
“她只是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南安郡王一脸诧异:“会吗?”
他虽说入得了府中,看似在别人眼中近水楼台,可实际上连璋宪的面都没见过多少回。
她总是很忙,忙到所有人,包括圆圆都找不到她。
圆圆义愤填膺道:“当然,我天天和她在一起我能不发现,以前她有什么事都会跟我商量的,现在她便是想做什么,都会自己不动声色,不声不响地便做成了,这让我待在她身边几乎成了一个闲职。”
南安郡王:“璋宪本来就很了不起。”
圆圆:“......”
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可这话放在南安郡王身上,怕是得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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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3章 你跟你的棋过去2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