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生气。”
小易见她这火药桶性子又隐约有要炸的架势,忙着要将人给去劝下来。
弗陵道:“不行,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怎么一个一个瞧我的眼神都那么奇怪?”
“脸上没东西啊。”小易被她这一番话说得不解。
可仔细一端详后却觉得小姐今天好像比往日漂亮许多。
“就是您瞧着有些勾人,那些学子自从你一进门眼睛就黏在你身上了。”
脸色红润,肤白柔腻,眸光清澈,似有繁星点缀其中,眼尾弯弯,笑的时候更像是那会勾魂的钩子。
小易脸上红彤彤:“小姐您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弗陵:“......”
小易舌尖抵着腮,忙道:“奴婢知道了,定然是嬷嬷最近总给你熬燕窝惹的祸。”
嬷嬷总是以小姐长得清瘦为由,最近总爱熬一些滋补养颜的,光是燕窝小姐就每天就吃了不下一碗。
弗陵气恼道:“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她们最开始不就说为了找那秀才先生问个事吗?
如今这情况,对方将自己当成了祸国妲己一样的存在,还怎么问?
小易一时措手不及,那和尚刚才都那样无情地将她们给赶出去了,好像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角。
弗陵却是扬了扬下巴,哼声道:“这么大年纪的秀才?”
虽说那鹤发老翁确实满头白苍苍,可精神矍铄,说话也中气十足的。
小易说:“也不算,也不算.....还行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在自家小姐面前这还是头一遭呢。
弗陵呵呵,压着声音说道:“也是,半只脚才踏进棺材里而已。”
原本没那么多闲心来找那所谓的驱邪天师,可现在忽然就起了兴致。
她耐心等着拿秀才先生下课,学生出了私塾,这才踏入进去。
童秀才似是诧异于她竟然还没走,挑眉过去逡她。
“来做什么?”
“听说先生大才,想跟先生辩一辩礼。”
童秀才挑眉,“哦,辩礼,辩何礼?”
弗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是?”
童秀才点头,捋了下胡须:“确是。”
弗陵笑道:“可若身体某一处地方让我引起烦恼,想要改变,该如何?”
童秀才不解地一蹙眉:“你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怎可改?”
弗陵忧愁地看了他一眼:“可这处地方严重到让我走到任何地方都饱受千夫所指,即便我没有什么地方做错,可对方依旧将我当成邪祟,赶尽杀绝。”
童秀才忿忿:“外人之言,何须在意,依我看,当他放屁,姑娘您本身无差错,何须将别人对您的不喜挂于身上,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让别人都喜欢。”
弗陵扬唇一笑,起身,拱手一礼:“先生说的是,那我就权当今天是先生在放屁了。”
童秀才横了一脸过来:“原来是你。”
弗陵故意问道:“先生刚才不正是因为我相貌之故,将我赶走?在这之前,我可做错了什么?”
童秀才一阵晃神,待冷静后仔细思考她之前说的问题,后悔羞愧染上心头。
“姑娘并未做错,是老朽之错。”
弗陵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先生何须在意,还望先生今后教书育人的时候,不要再带着对女子的刻板印象。”
“生而为人,男女实则并无不同,即便是乡下的读书的孩童多是男子,但女子同样有着受教育的权利,而不是只能选择在田间和织布机上劳作,为自己挣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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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要一个解释而已。
而且道歉也收了,自然心满意足。
弗陵起身,往外走去:“好了,我没事了,小易,咱们走。”
小易脚步迟疑,待走了两步,思忖着心中藏着的事,又折返了回去,看着那浑浑噩噩,因为羞愧脸色失落的秀才先生。
问起:“童秀才,我们是来跟你请问一个人。”
童秀才愣住,颤颤巍巍道:“何人?”
小易说:“说起来他曾经为您祛过邪祟。”
童秀才恍然:“哦,你们说的是袁天师啊?”
等到弗陵得知小易久久还没出来是真去问对方那所谓驱邪天师的下落,弗陵嘴角抽搐了两下。
“还姓袁?”
之前只知道来找一个享誉盛名的天师,哪知道姓袁。
不是她有姓氏歧视,只是这两者加上一起就莫名让人不敢信服。
“说来也是凑巧,袁天师云游四海,今天的确是来过此处,可说来也是不幸,袁天师已经走了,而且今后他怕是很难再请他出山了。”
弗陵蹙眉:“为何?”
小易叹气:“他被官府抓了,因为说了大不敬的话,童秀才说,以后再想见到袁天师,估计得去乱葬岗找。”
弗陵好奇心骤起,道:“哦,说什么的可以聊聊吗?”
小易摇了摇头。
刚才童秀才不肯说,明明知道但怕说出去了会引起风波,是以并没有告诉。
弗陵好奇心折腾得心底痒痒,便教了小易一些话术,让她去转告童秀才。
······
等小易将童秀才的话再传来与自己时,弗陵忍俊不禁。
“这怎么不可能?这种事又有谁说得准。”
她翘着腿坐在一块大石块上,任由行人对她指指点点,可再也没有先前的烦闷与不悦。
她取下面纱笑,丝毫不注意别人看着自己的面容渐许失神落魄。
小易却是害怕地眨了眨眼,一面是因为那流言,一面是因为这村子里虎视眈眈的眼神。
“小姐,您还真信?”
“若不然那些人为什么会那么恐惧,以至于还将人给抓起来,一个行走江湖的道士而已,若非重要到一定程度,谁会将他放在眼底。”
小易恍然地点点头。
“可传播这些的本就耸人听闻,什么地震什么洪水泛滥什么灾害和病疫,太假了,怎么会在同一年里同时发生这些事,再流年不利也不可能什么天灾都凑一块吧?”
弗陵抬起指间,点了点她额:“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呢,毕竟你今年才十六岁,见过的场面终究少了些。”
她垂下手,抱在胸前,幽沉的目光直视向不远处的雪山上。
大雪已然纷纷,今年的雪,来得可比往常还要频繁。
小易摸了摸额顶,纳闷地逡她:“小姐,您要是少些老沉持重的语气对着奴婢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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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5章 守寡的表小姐6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