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星目,温文雅意,一派意气风发的书生貌。
“确实是长高了,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褚熙宁问,声音有些压抑的沙哑:“你,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这哭腔一传开,弗陵瞬间白眼。
还是改不了爱哭鼻子的习惯。
“他又没断过我粮食,还把我养成现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难道还过得不好?”
“把脑袋都挂在别人的裤腰子上,能过得不战战兢兢?”
弗陵笑了笑,双手捧着腮,“你呢,过得好不好?大伯母呢?”
褚熙宁说:“有你在,宗大哥还能亏待我们不成?”
他简短地跟自己说了如今大伯母的近况,本来是住在青峰寨上的,却因为褚繁絮背地里总爱嚼舌根,隔三差五地挑拨离间,被赶下山去。
大伯母隔三差五地去接济她粮食,一开始她还高傲地抬高脖颈拒不接受,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不过原本她是可以嫁给王谦的,却因为这件事,王谦退了婚。”
褚熙宁江她眼底有茫然之色,便说:“王谦家在战乱中受到青峰寨的庇佑才保住了一线生机,知道我们与宗大哥交好,这才答应求娶褚繁絮。但因为她自己三番两次闹得人心不安,王谦父母也借此机会提出退婚一事。”
弗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
褚熙宁也瞧出她情绪的不对劲,分明自己说累了却不见她休息,反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自己的喜帕。
“你是不是不开心?因为阿舒纳的事?你该不会对他余情未了?”
弗陵手上动作一顿,忽觉好笑地摇摇头,“从没有过,哪来未了?”
“那你郁郁寡欢是怎么回事?”
“......”
烦。
“因为宗大哥的求亲让你为难了?”
心烦。
“还是什么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你不要在意那么多人说的话,他们只是不了解你这些年委生敌营所做的事,要是知道,肯定会说你巾帼不让须眉的。”
心烦意乱,百爪挠心。
明明离开阿舒纳的魔爪,她更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始终心底提不起来几分兴致。
“果然是变了许多,你以前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瞒着我们没说?”
弗陵一手撑着额头,借口自己困了不想听人唠叨,将对方给赶了出去。
弗陵轻叨:“宗濂溪,你到底是给了他们多少的好处费,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来给你说好话?”
手摸到边上的酒盅,随手提起,端起斟了一杯。
弗陵大口大口地喝着。
剃头担子一头热,忽然觉得有几分的可悲又好笑。
宗濂溪过来的时候,便是因为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酒盅碎裂声。
他已是在门口守了有好一阵好一阵,但却始终打不定主意进去。
若非那一声碎裂声响起,若非是因为担心她出事,宗濂溪提不起勇气进来。
毕竟被人拒绝了,还是在那么多长辈面前,大庭广众之下。
他到底是男人,有自己的引以为傲。
既然她不喜欢自己,那他为何还要强人所难?
喜欢自己的,愿意上赶着追着自己的,何尝之多?
听到碎裂声后,原先的心理设防早已一泻千里。
进到房间后,却见她捧着酒盅倒在床脚的木榻上,脸上生起或深或浅的绯红。
看到自己时,那双醉酒朦胧的桃花眼倏然一眯。
“来兴师问罪吗?”
宗濂溪一脸寒气地负着手看她:“我倒是想洞房花烛,可怕有人不愿意。”
弗陵嗤声笑,半睡半醒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眉修目的人,垂着眼帘:“对不起啊,让你丢人了。”
还是示弱算了,要是他强硬起来,自己真不是他的对手。
宗濂溪心下到底是不忍,俯下身来看着她,从她手中将酒盅要走,看了一眼。
“这是合卺酒吧,需要夫妻双方一起喝的。”
可惜今天没有机会了,都被她一个人喝光殆尽。
弗陵夺过酒盅,煞有其事地对着杯口嗅了嗅:“这就是合卺酒啊,味道怎么怪怪的?”
简庭训看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笑道:“你除了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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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倏然清醒,眼睛红红地瞪着他。
“那还要我做什么?真嫁给你?”
宗濂溪怔了一瞬,舌尖不由得掸了掸后槽牙,手放在她发顶上轻抚。
“理由。”
“……”
沉默是无声的武器,最是伤人。
“那就不嫁。”
弗陵愕然,以为自己听茬了。
忽然就觉得他是不是也觉得这种被那么多人盯着,赶鸭子上架成婚的滋味不好受。
宗濂溪抚了抚她耳侧,指腹落到她眼睑下,压去那丝泪光:“你不喜欢的,我就不做。”
“有必要吗?”弗陵只觉好笑,绕是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这人,不自觉嗤声笑笑:“脑子坏了吗?你看看我的脚,我现在可是个残废。我是个大夫,但我却治不了自己的腿,你说我......”
简庭训不忍心听她总说自己是个残废,那个词是她的禁忌,手臂用力拉过她揽在身前,“我眼瞎。”
如果真有追究起来,她的腿伤一开始还是自己的失误导致的。
“如果这就是你拒绝的理由……”
弗陵推开他,“哪这么简单。”
她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就算是觉得对方做错了事,却始终不说到底错在什么地方,让他去猜,猜不出来,只能继续冷战。
宗濂溪一动不动,他分明想问,却又不敢深究到底,却发现的,不过短短的分开的这段一年多来期间,他好像一点看不懂她心底到底是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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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验证完毕,扶弟魔无疑4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