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身侧传来低沉的嗓音,带着焦灼。
弗陵不耐烦听到这种话,任何关于她脚伤的话题都不愿提及。
“宗濂溪,你到底走不走?”
弗陵掀开被褥,冷着一双眼,眼底簇着两团火苗,似乎随时都会掀开一片烈火燎原。
他的手依旧紧扣住她的手,不曾挪开,嘴角擒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
“你不走我也不走。”
他伸手,将他她揽在自己胸前,无视她眼底簇起的两团火,无所顾忌地把目光拢在她身上。
“他刚才坐在床头,对你说什么了?”
弗陵闷不吭声。
他兀自笑了笑,手放在脑后枕着,“他问你,中原成婚的习俗应该准备些什么?”
这些年来跟一群金兵也算是打了个熟门熟路,自然也渐渐懂得了他们的话。
而且深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道理,他也会主动找先生去学金人的语言。
“既然知道了还问,自讨没趣。”
弗陵掀开被,要下床,被他抓住手。
他说:“刚才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
弗陵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白里透红的脸上泛过一丝恼意,但很快地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该出去了。”
许是在阿舒纳这处养得好,确实如他所见的,脸上长开了,她的长相又偏向于安静甜美,明眸善睐,楚楚动人。
这么多年对她掏心掏肺的,可她啊,明明最是蕙质兰心,聪颖非常,却总是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就如同此时此刻,他于床榻之间拥抱着她,用自己的温热渥热着她,用自己的心跳贴近着她,却不见她有一丝半毫的动容。
宗濂溪挽唇笑,指着外头。
“你看现在,天色也晚了,外头的守卫又是一层盖过一层,你先让我留在你身边,就留几天,我不求多,到时我再想个办法悄无声息离开便是。”
弗陵一阵无话。
现在都走不了,明天那还能有机会?
可要是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怕是宗濂溪怎么是死的都不知道。
弗陵手指绞了绞。
宗濂溪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要拒绝人她向来都是干脆利落,从不顾忌那人是谁,就算是颜面扫地她也不置可否。
可当他想要松开紧扣过她的手起身离开时,却是被她反手握着尾指。
“你说到做到。”
“嗯。”他笑了,由衷之言。
“那你下去。”弗陵眨了眨眼,好心跟他建议着。
“地上凉,但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的,什么也不做,若不然,就罚我一辈子都娶不到你。”
“……”
一次一次的妥协只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响动不断地从床榻之间传出。
弗陵压低着声调,抢不过他的力道,只能任由被褥也深陷敌手。
“你还要脸吗?给我下去,睡地上。”她轻踹了他一脚。
宗濂溪将一床被子给抱在了身上,往地上铺去。
嘴角悬着笑意,同时低声腹诽:“媳妇都要没了,我还要脸做什么?只要能留下来,睡地上又何妨?”
在这一点上,他和他那位巧取豪夺的父亲还真是如出一辙,当初他父亲落了难,被路过的母亲所救,至此一见钟情。
不过二八芳华的母亲还是当时臭名昭着的青峰寨大小姐,而后,他心甘情愿地入赘青峰寨,就为了能够死皮赖脸地一辈子赖在母亲身上。
是以,他随母姓。外人常常只知道父亲是青峰寨上的寨主,却很少有人清楚他的本来姓名。
他将这段往事说给她听,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过去,也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弗陵却是一时讶然,当年因功高震主,被赐死的武成将军,原来一直还尚在人世。
而褚家当年作为言官,她那祖父最是敬重忠臣良军,是以,在武成将军被人多番陷害后,曾给武成将军说过不少好话。
难怪她和宗寨主和寨主夫人见过第一面时,他们说,是褚家于宗家有恩。
难怪他们会对自己多方关照,原来还是仗着自己祖父的缘故。
夜色苍茫,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淡淡的月华透过纱窗,看到打在他鼻梁上的月影。
弗陵侧着头,手枕在后脑勺上,对他道:“你爹,将来有哪个打算吗?”
她没有明说,但相信他也听得懂。
反正皇帝年年换,今年到我家。
反正过去都能当个青峰寨的大当家同朝廷都对着干。
宗濂溪笑笑,眼里凝着她:“你一定要当王妃的话,我努力一把。”
“.......话不投机半句多。”弗陵背过身,睡觉去了。
宗濂溪抚唇,也侧着身子,望着床榻上边。
如果到时真有那么一天,头件事便该为褚家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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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验证完毕,扶弟魔无疑4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