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男婴猛地停止了抽搐。
他小小的头颅以一种绝不可能的角度,硬生生转向了周明宇的方向。那双眼睛,瞳孔扩散,却不再有婴儿的懵懂,只剩下一种冰冷、空洞、如同无机质玻璃珠般的死寂。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
一个绝非婴儿能做出的、带着无尽恶意的狞笑。
“嗬……” 一声如同破旧风箱漏气的嘶鸣,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紧接着,一股暗红色的、带着浓烈铁锈腥气的粘稠液体,从他微张的口鼻中汩汩涌出,迅速浸透了小小的襁褓。
监护仪上,心跳曲线拉成一条笔直的红线。
刺耳的警报长鸣,撕碎了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窥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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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监控室。
保安队长张彪烦躁地切换着屏幕画面。后半夜的医院走廊空荡得像停尸间,只有惨白的顶灯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他灌了口浓茶,试图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寒意。下午后勤科的人来抱怨,说好几个楼层的监控探头莫名其妙模糊,像蒙了层红雾。
他切到三楼儿科走廊的画面。
屏幕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布满雪花噪点。几秒后,图像稳定,却覆盖着一层诡异的淡红色滤镜。
李秀芹护士长正背对着镜头,在护理站低头记录着什么。她身后的走廊深处,那扇锁死的防火门…门缝底下渗出的暗红痕迹,似乎比之前更宽了些。
张彪皱紧眉头,拖动鼠标放大画面。
就在画面聚焦到防火门的瞬间——
一只眼睛!
一只巨大、浑浊、布满血丝的黄色眼球,猛地贴在了防火门内侧的观察窗上!
张彪头皮瞬间炸开!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
他再定睛看去——
观察窗上只有一片模糊的污渍,哪有什么眼球?
“妈的…眼花了…” 他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咒骂着,伸手去拿纸巾擦桌子。
他没注意到,在他低头擦拭的几秒钟里,屏幕上,那扇防火门内侧观察窗的污渍…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而在被放大画面的角落,李秀芹护士长身后不远处的地板上,一滩不起眼的暗红水渍,正悄无声息地…朝着她移动的鞋跟…蔓延过去。
钥匙孔
青河村,亚当家的老屋。
王建国用带来的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开柿子树下板结的泥土。铁锹碰到了一个硬物。
是一个巴掌大的生铁盒子,锈迹斑斑,没有任何纹饰。盒盖边缘被锈蚀得几乎和盒体粘连在一起,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铁锈与…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腥混合气味。
王建国戴上手套,用工具小心地撬开一条缝隙。
里面没有烟叶。
只有一把钥匙。
黄铜质地,样式古老,像是老式挂锁用的。钥匙表面布满了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凸起的锈蚀脉络,触手冰凉。钥匙柄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模糊的图案——
一只直立着、形态扭曲、肢体末端带着尖锐钩爪的生物轮廓。
轮廓的中心,是一块滴落状的暗红印记。
像血。
更像某种…活着的锈。
王建国捏着这把冰冷的钥匙,抬头望向磨坊后院枯井的方向。风穿过枯死的柿子树枝,发出呜咽般的啸叫。他忽然想起亚当父亲临终前含混不清的呓语:
“…钥匙…插进井…门就开了…红袋鼠…跳出来…收庄稼了…”
一股寒气,顺着脊椎,蛇一样爬了上来。
医院地下室深处,巨大的排污管道内壁,一层粘稠的暗红色菌毯正缓慢而坚定地向上蔓延。菌毯覆盖之处,冰冷的混凝土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如同某种巨大生物鳞片般的几何纹路。纹路的缝隙间,渗出点点暗红的水珠,滴落在污水中,发出“滋…滋…”的轻响,像饥饿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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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锈蚀摇篮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