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伸手触碰那柔软的脸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静云慌忙扶住他，却瞥见帕子上的血沫中混着细碎的黑丝——那是肺腑溃烂的征兆。
34;云儿，别担心。34;少朴喘着气安抚，目光却始终落在孩子身上，34;等他长大，就告诉他，舅舅曾在桃林里见过最漂亮的蝴蝶。34;他转头望向窗外，满树桃花开得正艳，恍惚间竟与初见静云那日重叠。那时的他以为人生只剩残烛，却不想遇见她后，竟多活了整整一个半月。
深夜，少朴趁着静云熟睡，悄悄起身。月光为他披上银纱，他赤脚走过冰凉的青砖，在书房取出珍藏的画册。每一页都画着蝴蝶，最后一张却空着。他握着笔的手不住颤抖，勉强勾勒出半只翅膀，墨迹未干便剧烈喘息，鲜血滴落在画纸上，晕开成诡异的红梅。
元荣发现时，少朴已经昏迷在书桌前。周母拄着拐杖冲进来，看见儿子苍白如纸的脸，手中佛珠34;啪嗒34;散落。静云死死攥着少朴的手，泪水滴落在他手腕，突然摸到一片潮湿——他藏在袖中的，是早已湿透的药碗，里面沉着半片干枯的曼陀罗叶。
34;娘，对不起......34;少朴在昏迷中呓语，34;我想多陪陪云儿，陪陪孩子......34;周母老泪纵横，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儿子强撑的笑意背后，藏着怎样的决绝。她望着窗外即将破晓的天空，突然想起高人最后的预言：34;执念化蝶，方能圆满。34;
晨光刺破云层时，少朴在静云怀中醒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未完成的画塞进妻子手中，虚弱地说：34;画完它......34;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飞进成群的白蝶，绕着床榻翩跹起舞。静云望着丈夫渐渐失去生机的脸，终于明白，那些折过的纸鹤，那些未说出口的誓言，早已化作最温柔的守护，永远停驻在桃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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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哑巴新娘：纸鹤寄残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