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祠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明明灭灭,少朴的指尖颤抖着抚过静云膝盖上渗出的血痕。他歪斜的脖颈勉强撑起头颅,青灰色胎记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为什么要回来?你明明......”话音未落,便被剧烈的咳嗽截断。
静云慌忙掏出帕子接住他咳出的血沫,又从袖中摸出早已凉透的暖手炉塞进他掌心。她抓起少朴骨节嶙峋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道:我是周家媳妇。四个字力透掌心,少朴却如遭雷击——自从毁容后,他早已习惯被人视作怪物,从未想过“媳妇”二字,竟能从静云口中(笔下)这般自然地说出。
“娘!”少朴突然转头看向周母,浑浊的眼中泛起血丝,“若您执意要罚她,这桩婚姻便到此为止!我即刻休书......”“住口!”周母的拐杖重重砸在青砖地上,震得供桌上的香炉都晃了晃。她看着儿子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容,想起这些年为延续周家血脉所做的种种,眼眶不由得发热,“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僵持间,元荣匆匆赶来。她先替少朴诊了脉,又仔细查看静云的手腕与后颈,眉头越皱越紧:“少奶奶并非天生不能言语。观其脉象,乃是早年受了极重的心灵创伤,郁结于心所致。若要强治,需用猛药刺激;若要缓图......”她看向少朴,“唯有让少奶奶彻底放下心结,或是沉浸喜乐,方能渐渐开口。”
少朴望着静云低垂的眉眼,想起她在兄长病榻前的焦急模样,想起她临摹蝴蝶时专注的神情,心中泛起酸涩。第二日清晨,他将少白唤至书房,把一枚刻着“周”字的玉佩推到弟弟面前:“陪云儿出去走走吧。城西的梨园新排了戏,城郊的桃花也该开了......”
少白捏着玉佩的手微微发颤。代娶那日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他望着兄长凹陷的眼窝,突然想起儿时两人在桃树下追逐的场景。“好。”他声音沙哑,“我定护嫂嫂周全。”
三日后,江州城的街巷里出现了一对引人注目的身影。少白骑着高头大马,身旁的静云坐在
第13章 哑巴新娘:残缘寄蝶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