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李清照道:“唐朝张九龄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如果佑隆能够懂得的话,他自然懂得,见不见的,无甚大碍。”
“怎么,夫人您把綦友嘉当知己的吗?”安亭溪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酸李清照如此看重綦友嘉,还是酸綦友嘉如此被看重——好像是一样的意思,可又好像不太一样……反正安亭溪的心情很复杂就是了。
李清照看了她一眼,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道:“亭溪,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安亭溪答道。有些慌乱,更有些心烦。
李清照不依不饶,道:“关于佑隆成亲,关于你何去何从?”
安亭溪低着头,硬生生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
“唉……”只听李清照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也不能太苛责了你啊。记得我似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写过什么‘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现在读来,不免扭捏……记得我刚见到你时,你虽不能说话,却为人率真,对什么事都很好奇,从不知惧怕甚至还有些莽撞。看见你,我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明水泛舟的那些无忧岁月,可是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又怎能一直无忧呢?遇到了平生第一次大的抉择,彷徨之中谁又能笃定而不显得扭捏……我怎么能把这些都忘了呢?唉……”
安亭溪没有抬头,李清照这是在说什么嘛?说得自己心里顷刻间,一地鸡毛。
向死而生(十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