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没有抬头,把砚台小心地放回到木盒子里去,口里缓缓说道:“东坡先生曾经说过‘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者大,而其志甚远也。”
“嗯?”安亭溪挣脱出自己的思绪,把李清照说的一堆“者、也”想了一遍,小心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劝綦友嘉不要去从军,因为打打杀杀只是匹夫之勇?”
“我的意思是,”李清照似乎也察觉到了安亭溪的心不在焉,缓缓道:“胸无大志者,好逞匹夫之勇耳。”
“谁说綦友嘉是逞匹夫之勇了?”虽然心里对綦友嘉充满怨气,可在这种时候,仍然忍不住替他说话——哎,自己简直没救了。不过,好像也有自己为帮綦友嘉去投军而与綦夫人谈条件连带李清照也跟着受辱的因素在里面,自己为了这事竭尽了全力,也惹下了麻烦,不可能轻易就把它否定掉的……安亭溪甩了甩头,又道:“他说他要去投正在江西抗击金兵的岳飞岳统制,去收复被金人夺去的失地。”这时,她想起偷了李老伯的骡子和自己银子的那个瘸腿莫大叔来,更多在金人夺去的土地上混饭吃的人不得比他更惨?不由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
“岳飞?”李清照将头一歪,问道:“那个要‘渴饮匈奴血、收拾旧山河的岳飞?”
安亭溪嘟着嘴,没有说话。
李清照轻叹了口气,道:“如果没有人在这里运筹帷幄,岳统制在外又如何能够决胜千里?即使短兵相接之时能够旗开得胜,就真的能够收复失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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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贺礼(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