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那么艰难地凑了一万钱给那钟复皓,希望他能把其余被盗的东西还回来,可他就是不松口。我不知道柳小娘子送钟复皓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故意在我和雁儿、欢儿住的屋外停留的?后来想起来,多半是故意的。因为柳小娘知道我避嫌不愿见到钟复皓,他来的时候就干脆躲在屋里做针线的。我就听见柳小娘问钟复皓,他是真不知道剩下的东西在哪儿,还是嫌钱给的少不肯说?就听钟复皓回答,说什么钱不钱的,他就只想娶…我…为妻,如果我亲自去问他,兴许他还能想起点什么来。我在屋里听得真恨不得立时出去打他几个耳刮子,看看他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可是直到听着他们磨磨蹭蹭嘻嘻哈哈出了大门,我也没挪动半步,只会坐在那里抹眼泪。那时我是真的恨自己没用……
“打那以后,柳小娘就开始对家里的每一个人说,她从钟复皓那里都打听清楚了,如果我鹰儿不去招惹人家,钟复皓怎么会被我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也是,原本柳小娘就是个唱曲儿的,见的人比我们一辈子见的都多——现在人家上门来求娶,我却在这里拿腔作势,想是要等夫人再多拿出点体己钱来给钟复皓,到时候嫁过去日子就过得更安逸了。说不定这是我鹰儿和钟复皓商量好了的苦肉计。”说到这里,鹰儿又开始落泪,她抬起手把它们擦了去。同掩面而泣相比,这样的画面更让安亭溪感到心酸——大概是她理解了鹰儿心里有一种哭也哭不出来的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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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儿的命运(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