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吉祥也牵进了院子。出乎綦友嘉所料,扈从们什么也没说,各自牵着自己的坐骑,在院外四散开来,很专业地观察着四周。有那么一瞬间,綦友嘉觉得这些扈从一路跟随自己奔波实属不易,可一想到他们本意是要把他押解回家的,不由哼了一声,径直朝李贵屋里走去,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李贵抬着油灯有些别手别脚地对着綦友嘉行了个礼,道:“老奴给綦二公子请安,没想到二公子这么快就从归安回来了。可曾见到我家迒公子,他怎么样,事情可还顺利?”
安亭溪进门的时候,李妈妈才把灯笼点亮,还立在桌旁没来得及送到丈夫手里。亭溪急忙跑过去,把李妈妈的灯笼接了放在桌上,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几天不见,安亭溪觉得怪想她的。李妈妈像是自己的祖母、祖母的祖母——很符合比自己大九百多岁的人该有的样子,那种沧桑、温暖和隔着辈儿的亲切感。可是李妈妈并没有坐下,而是中规中矩的对着綦友嘉行了个屈膝礼,道:“老头子,不要一来就问个没完,请綦公子坐下说话。我去给你们沏茶。”安亭溪急忙指了指李妈妈的腿,又示意她坐下,然后一拍自己的胸脯。李妈妈拉着她的手,笑道:“傻孩子,綦公子在这里,哪有我坐下的道理。再说我的腿脚也没那么不利索,只是张大人和小娘子把我打发走的借口罢了,哪就会要了我的命了?要不,你扶我去沏茶?几天不见,你好像瘦了……”说着,抬眼看见了安亭溪额头上的疤,叫道:“哟,这是怎么磕着的。这细皮嫩肉的,往后要是留下个疤在头上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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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慢一步(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