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道:“你是王姐姐的侄儿,你可不要怪我不向着王姐姐。其实我知道,我怎么说也是大娘子买来的丫头。那时候我家在金陵好歹做着些小本生意,衣食周全也是有的。只不过忽然听说整个朝廷连带着官家都被金人掳了去,世道就乱成一锅粥了。大家都是又想跑,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跑。那时候我还未到及笄之年,嫁人也不是,家里的生意也做不下去,就想着到江宁知府赵大人家做个下人也比在外头安全,才巴巴的把我送了去。最可气的就是欢儿那个小贱人,如今倒要受她的气?可是欢儿背后有小娘子,小娘子背后有张大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又能怎么样呢?就像鹰儿,趁大娘子病着,小娘子硬是把她嫁给了偷大娘子东西的那个泼皮无赖,连王姐姐也救不了她。这合府上下,只有王姐姐敢叫大娘子作小姐,贵叔只叫她夫人,现如今却都走了。张大人让我们叫大娘子,谁敢不叫啊,你说是不是?听说青果今早就是为这个挨的打。”
这时,就听隔壁西厢房里有了动静,雁儿隐隐听到大娘子在唤自己,站起来。其实亭溪也听见了,只是没动。就听雁儿自语道:“想是大娘子醒了。”说着,便往亭溪手里塞了把茶壶,自己抬了托盘,往前走了几步,想想,却又回身低声说了句:“聋子也有聋子的好处,跟你说这会子话,心里头畅快多了。”说完,走朝前头去,并对着亭溪挥挥手,意思让她跟了来。
亭溪落后几步,盯着雁儿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自己被她当成什么了?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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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洞(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