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客居此地，也没那么多的规矩了。何况谁愿意守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呢？”李清照说到这里，盯着张汝舟看了看。见张汝舟假装没听见，一扭脸朝门口走去，便接着说道：“我只让她每天细细帮我整理一下这些书，造个册，看看到底还剩下多少。”
听了这话，张汝舟马上站住了，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缓缓问了句：“整理书籍造册？”李清照看了看丈夫，没有说话。张汝舟又道：“一个又聋又哑的小厮，帮你？他能识得字？”李清照看着窗外，道：“识不识得也无碍，只要能帮着我上下往来这书橱和书案之间，省我来来回回爬高上低的翻找便可。”
“我看大娘子是病糊涂了。”张汝舟背着手冷笑一声，出了屋子再没回头，往前院去了。
直到丈夫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李清照方对安亭溪招手，道：“你来，依旧坐下说话吧。”说着，扭头对李贵道：“你也坐下。”
安亭溪依言，和李贵一起坐到原来的绣墩上。她左边看看李老伯，右边看看李清照，只这一会儿功夫，倒觉着和他们亲近了许多。当你们对某件事物有了一致的看法之后，往往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这次，李清照抬起头来，毫不遮掩自己目光里的愤怒和坚定。她看着安亭溪，道：“亭溪，咱们长话短说吧。”安亭溪不知道李清照要说什么，却下意识地直了直腰板，希望她说下去。李清照接着道：“说实话，我现在仍然没有完全弄清楚你的来历，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信任你。不过，一见到你，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仿佛看见了三十多年前的自己……”说着，李清照双眼朦胧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又快速
高门大户（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