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隐的五色笔尖刚触及状元卷边缘,一道猩红突然从纸缘晕开。那不是朱砂的赤色,而是泛着铁锈腥气的暗红——就像《洗冤录》里记载的34;血浸三日34;的尸斑颜色。她手腕急转,青、赤、黄、白、黑五色墨在宣纸上泼洒开来,墨色交织处竟浮出蛛网般的血丝,这些血纹在晨光下诡异地蠕动,宛如活物。
34;《玉堂杂记》里说的血丝引……34;陈砚秋的青铜剑突然横在纸面上方。剑身《锁院赋》铭文映照下,那些血丝突然绷直,组成二十八宿星图的连线。最骇人的是34;文昌34;星官位置——本该六星连珠的图案,此刻竟断裂成景佑四年科场案中七具尸体的枕骨钉痕走向。他肋间的旧伤突然崩裂,靛蓝液体滴在血纹上,瞬间将星图染成《景佑黜落录》记载的34;文昌暗淡34;凶象。
赵明烛的异色瞳渗出细血。右眼看见的是普通血丝,左眼却映出每条血纹里游动的黑色颗粒——那是《证类本草》记载的34;磁石末合人血34;的特征。他的断簪挑起一根血丝,簪尾磁石竟将血纹整个吸起,在空中凝成《天圣年间星变录》缺失的一页:34;文昌移位,当有文曲血现。34;
薛冰蟾的机关手甲34;咔嗒34;弹开银针。针尖刺入血纹的刹那,整张状元卷突然卷曲,纸背渗出混着铅粉的黑血——正是当年誊录官陈氏在验尸格目里描述的34;密陀僧合血34;之症。她的精钢齿轮碾过血渍,刮下的粉末在琉璃盏里竟发出《文昌大洞仙经》的诵唱声,音调与楚星河临终前在钦天监地牢的吟哦完全一致。
34;看血纹走向!34;崔月隐的珍珠耳坠突然炸裂。飞溅的珠粉在血图上标出七处节点——正是《景佑四年验尸格目》记载的七具尸体玉枕穴钉痕方位。她的五色笔蘸取靛蓝墨汁点在其中一处,血纹突然倒流,露出试卷夹层里用磁粉写的《篡命星术》残句:34;以文曲血为引,可更易三届魁星。34;
陈砚秋的剑穗指南针疯狂旋转。磁针最终指向血纹最密集处——那里浮出个蚕豆大的血泡,泡里竟裹着半片带字的指甲。对照父亲遗留的《锁院密档》,这分明是当年自尽的太史局书吏周氏的右手中指指甲,上面还刻着《崇宁星占》的片段:34;血纹成斗者,主文昌受制。34;
赵明烛的断簪突然插入血泡。簪尾沾起的血珠在空中拉成细丝,组成《绍圣科场条例》明令禁止的34;牵魂线34;——这是用状元血、磁粉、密陀僧调制的邪术媒介。他的异色瞳在此刻同时映出幻象:右眼看见血丝组成今科状元王珩的面容,左眼却显现出血纹深处藏着的七张不同面孔——正是景佑案中七位黜落举子的遗容。
34;听血纹的声音……34;薛冰蟾的手甲夹起一片血痂。精钢部件摩擦的震动传到耳蜗,竟还原出《景佑四年誊录实录》被撕毁的那页内容:34;凡血纹现北斗状者,当查试卷裱褙层。34;她的三棱镜聚焦在血痂上,放大三十倍后显出用针尖刻的《三元劫祭文》残字:34;以七冤血祭文昌34;。
崔月隐突然割破指尖。她的血滴在状元卷上,与原有血纹交融的刹那,整张纸突然浮现出《玉清血验图》记载的34;冤气交感34;现象——两股血线
第223章 血纹惊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