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文刑34;条款旁还批着朱笔小字:34;凡科场案犯,可择其才者,刻骨为碑,以代肉刑。34;字迹与温如珏府上搜出的奏折一模一样。
驿馆后门突然洞开。八个契丹武士扛着新檀木箱出来,箱缝滴落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陈砚秋的银簪刚触及液体,簪尖立刻蒙上白霜——是混入人血的辽东松脂,专用于保存34;活碑34;。
34;跟上。34;周砚奴猫腰追着车辙印。
痕迹消失在护城河边的柳林里。两人拨开垂柳,眼前赫然是个新掘的土坑,坑中整齐摆放着七个青铜匣子。每个匣面都铸着北斗七星,但34;天权34;位的匣子明显大于其余六个。
周砚奴用刀撬开最小的34;摇光34;匣。里面蜷缩着个十岁左右的童子,脖颈套着铁环,正用骨针在自己大腿上刻字。孩子抬头时,眼白上浮动的黑字让陈砚秋浑身一凛——全是本届考官的隐私,最新一条记录着枢密使童贯昨日在樊楼的密谈。
34;刻童......34;童子嘶哑的嗓音像是砂纸摩擦,34;第三百四十八个......34;
他的手指向34;天权34;匣子。陈砚秋刚靠近那匣子,就听见里面传来规律的34;咚咚34;声,像是心跳。匣面铸着的星图突然开始转动,角宿位置睁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34;退后!34;
周砚奴的刀劈向青铜匣。金属交击的刹那,整个柳林的地面突然塌陷。陈砚秋在坠落中抓住树根,看见坑底露出条幽深的隧道——墙面上全是手指抓出的血痕,最新的一道还未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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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深处传来整齐的诵经声。三十七种方言混合的《礼运》篇回荡在黑暗中,间或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周砚奴点燃火折子,火光映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字——全是落第举子的绝命诗,最早的墨迹已变成黑褐色。
34;这是......34;陈砚秋的指尖抚过一道深刻入石的抓痕,痕缝里嵌着半片指甲,34;题奴转运的密道。34;
火光照亮了隧道拐角处的东西:一具新鲜的尸体穿着礼部差役服饰,手中紧攥着桑皮纸。陈砚秋掰开僵硬的手指,纸上画着七个墨池的分布图,其中34;天权34;池旁标注着34;冰炭交割处34;。
尸体的喉咙突然蠕动。陈砚秋猛然后退,却见死者的嘴被粗线缝住,线脚处挂着个小铜牌,牌上刻着34;景佑四年锁院34;。当他用刀挑断缝线时,尸体的口腔里滚出个蜡丸——正是王黼从耶律德处得到的鎏金匣中那种!
蜡丸在掌心碎裂。里面是半张枢密院的公文残页,内容竟是批准辽国使团34;借阅34;国子监藏书的批文。公文末尾的朱批让陈砚秋血液凝固:
34;准依淳化三年例。34;
隧道深处突然传来环佩叮当声。陈砚秋吹灭火折子的瞬间,看见远处亮起一点幽蓝的鬼火。火光中,西夏商人苏星凰的紫金香炉正在半空漂浮,炉中青烟凝聚成七个题奴的轮廓,每个轮廓的心口都插着支琉璃笔。
香炉后方,八个契丹武士正扛着34;天权34;青铜匣缓缓前行。匣子的缝隙里渗出粘稠液体,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周砚奴的刀突然发出蜂鸣。她低头看去,刃面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小的契丹文字——正是辽人巫师的控魂咒。
34;匣子里装着39;朱衣判39;......34;她盯着自己逐渐泛青的指尖,34;第三百五十块冤骨......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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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辽使密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