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矾水写着赵明烛今晨告知他的密语。
34;朱衣判官何在?34;
沈墨白突然怪笑两声,从铁箱最底层捧出个黑漆木匣。开匣时整间密室的灯焰同时矮了半截,匣中卧着尊三寸高的铜像:朱衣官袍,獬豸冠,右手持笔左手握卷,面部却是空白一片。
34;每届科场枉死者,都会在铜像上留一道痕。34;沈墨白转动铜像背部,露出密密麻麻的刻线,34;周铁笔是第三百四十七道。34;
陈砚秋数着那些刻痕,突然在铜像底座发现个熟悉的纹样——与赵明烛虹膜异色症发作时,右眼浮现的花纹一模一样。他还想细看,林蝉衣的竹扇却34;唰34;地横在眼前:34;陈兄可知,为何下品题引要用皮?34;
不等回答,沈墨白已抓起人皮覆在自己脸上。鞣制的皮肤立刻贴合他面部轮廓,刺青文字诡异地蠕动起来,像是无数黑虫在皮下爬行。闷哑的声音从人皮下传出:34;因为活皮记性最好......34;
话音未落,密室顶棚突然传来34;咚34;的一声闷响。众人抬头时,正看见一滩暗红液体从梁缝渗出,34;啪34;地滴在温家妾室裙上。她尖叫着跳起,湖绿绸缎顿时被蚀出个焦黑的洞。
34;是血!34;林蝉衣的扇子指向房梁,34;上面有人!34;
沈墨白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陈砚秋趁机靠近黑漆木匣,指尖在铜像底座迅速一抹——那里果然有个暗格,藏着片薄如蝉翼的玉牌,牌上刻着34;墨池九窍34;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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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棚的响动越来越大,伴随着某种利器刮擦木板的刺耳声。突然34;咔嚓34;巨响,一大块天花板连同一具尸体轰然砸落——那是个穿青袍的年轻学子,胸口插着半截朱砂笔,笔杆上缠着与国子监如出一辙的断绳。
34;周......周砚奴?34;温家妾室踉跄后退。
女尸的右手死死攥着卷竹简。陈砚秋掰开她僵直的手指时,竹简34;哗啦34;展开,露出里面用血写的名单——正是今日密室中五人的姓名,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价码:沈墨白三百贯,林蝉衣二百贯......陈砚秋的名字旁却画了个古怪符号,形如滴泪的官印。
34;是阴私录的索命帖!34;沈墨白突然扑向铁箱,从底层抽出把锈迹斑斑的剪刀,34;芸香阁的规矩——见了血就得封口!34;
剪刀直奔陈砚秋咽喉而来。他侧身闪避时撞翻了案几,三盏琉璃灯轰然坠地,火焰瞬间窜上堆积的书卷。浓烟中,他瞥见林蝉衣的扇骨里弹出一截刀刃,温家妾室则从发髻拔出了银簪——簪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34;把玉牌还来!34;沈墨白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金牙咬得咯咯响,34;那本就是赵明烛的东西!34;
陈砚秋握紧玉牌退向暗门。忽然一阵阴风掠过,墙上的十二件朱衣官袍无风自动,袖管如活物般缠上沈墨白的四肢。最旧的那件太平兴国年间的官袍突然收紧前襟,将他的头脸裹得严严实实。
34;救......34;沈墨白的呼救变成闷哼。陈砚秋看见官袍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细小的活物正从他口鼻钻入。林蝉衣的扇刀划破烟雾刺来,他矮身避过,顺势滚入书架间的窄道。
背后传来温家妾室凄厉的惨叫。陈砚秋不敢回头,在火势蔓延前撞开芸香阁的后门。冷雨扑面而来,他跌进一条积水的小巷,手中的玉牌突然变得滚烫——牌面34;墨池九窍34;四字正渗出细密的血珠,在雨水中化作缕缕红丝,流向不远处国子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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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朱衣窥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