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青铜灯的心脏突然爆裂。飞溅的血肉在墙面组成星图，而文雁回皮肤下的骨活字全部涌向喉咙——他吐出一团缠绕着金线的血肉，表面浮现出完整的《景佑乾象新书》超新星记录。
陈砚秋的银印坠入这团血肉。印文34;朱衣34;与异体34;同文34;字相触的刹那，地牢所有火把同时熄灭。黑暗中，无数萤火虫般的绿点从石缝钻出——是雷公墨的粉末在自行发光！
这些绿光微粒在空中组成金明池的微缩景观：临水殿是34;同34;字，宝津楼是34;文34;字，仙桥是34;共34;字，白虎舟是34;轨34;字。而池中央浮起的诗碑，碑文不再是《鹧鸪天》，而是用虫书写的四句谶言：
**34;同文种 诗碑榜34;**
**34;朱衣审 墨池光34;**
**34;活字骨 星象藏34;**
**34;寒门啼 血字章34;**
赵明烛的狂笑变成了惨叫。他的墨池九窍图刺青正在剥落，皮肤下钻出无数丝虫——每条虫体都背负着个落第举子的姓名。文雁回却平静地拾起银印，将印面按在自己空洞的左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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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陈兄看好了......34;
银印吸收了眼窝的血肉，突然浮现出完整的印文——
**34;寒门初啼34;**
这四字映在墙面星图上，所有34;星辰34;同时坠落。雷公墨绿光汇聚到文雁回右眼，他的瞳孔渐渐变成青黑色，眼底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
雪夜的开封府衙，身穿朱衣的官员将两个婴儿放在铜匦两侧。左侧锦缎襁褓里的孩子被刺上墨池九窍图34;离34;位，右侧粗布包裹的婴儿则被刺34;坎34;位。铜匦中响起非人的咀嚼声，而衙堂梁上悬着的诗碑，正滴落黑色的墨汁......
34;诗碑为皮，活字为骨。34;文雁回的独眼流下血泪，34;所谓金榜题名，不过是往我们血肉里刻字。34;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琵琶弦断的铮鸣。陈砚秋的后背刺青剧烈灼痛——墨池九窍图的所有窍穴同时贯通，血箭喷射在墙面星图上。那些雷公墨星辰遇血即燃，火焰中浮现出数百个落第举子的面容，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个口型：
**34;冤34;**
赵明烛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已化为一滩蠕动的活字，每个骨块都刻着《论语》单字。而文雁回拾起那枚带血的34;同文34;铜钱，轻轻按进自己空洞的左眼窝：
34;告诉薛姑娘......34;状元郎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朗，34;《璇玑图》的39;诗眼39;，在秦州茶马司的......34;
他的右眼突然爆裂。飞溅的体液在空中凝成个陌生的星象——文昌六星与鬼宿四星组成某种奇异图案，而一颗拖着蓝焰的彗星正贯穿这个图形。陈砚秋认出这是《景佑乾象新书》未记载的星变，但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彗尾扫过的轨迹——
那分明是34;寒门初啼34;四字的草书写法！
银印突然从文雁回眼窝跳出。印文不再是34;寒门初啼34;，而是变成了34;子时三刻34;。陈砚秋接住银印的刹那，整座地牢的墙面开始剥落，露出后面埋藏的十二口黑漆箱子——与宣德门前地窖中的箱子一模一样，但箱盖刻的是《诗经》而非《论语》。
最近一口箱子的锁34;咔嗒34;弹开。里面蜷缩着具婴儿干尸，怀中抱着片雷公墨，墨上刻着《周易·革卦》的爻辞：
**34;大人虎变 其文炳也34;**
干尸的右手食指，以那个熟悉的怪异姿势弯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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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墨池星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