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墨白被店小二叫醒,这才发现自己在酒楼的客房里睡了一夜,昨天的事已经记不清楚。他忍着头疼爬起身,又付了一笔房钱,艰难地回到了道场。
他一身酒气,不敢去训练室,便谎称有病,在屋里熏了香,又漱了好几遍口,整天都没出去。
随着接二连三地输棋,大家对顾墨白的评价也有所转变。一开始以为他是一头挣脱了枷锁的雄狮,现在看来,还远未达到这个境界。可能对于一名棋手来说,有能够飞跃发展的部分,也有无法飞跃的部分。棋的技术可以飞跃,但心智就属于无法飞跃的部分,它受制于人的年龄、经历和天赋,只能随着人的整体发展而发展。顾墨白毕竟还不到二十岁,在这个年龄想成为大高手是不可能的。这是当时人们的共识。
顾墨白也渐渐输麻木了,他开始试着把自己从围棋中解脱出来,尝试些别的生活方式。古代的生活不如现代丰富,但能吸引人的玩意儿也不少。有人爱玩斗鸡走狗,有人喜欢梨园锦绣,顾墨白都跟着试了试,却没有什么大兴趣,每天无所事事地混着。
谢春霖并不是个严厉的老师,一开始他还比较放任,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找他谈了几次。但对于顾墨白的疑惑,他也无法解答。围棋以外还有什么呢?一心下棋会错过哪些东西?围棋这东西真值得人们放弃那么多去追求吗?对手长考时,自己只能无聊地陪坐,这难道不是在浪费生命吗?任何棋手都曾这样想过吧,却没人能给出解答。大多数人都因为没有答案,反而逐渐把问题淡化了,最后达成了某种心安理得。只是没有围棋的人生很无聊,正因为如此才能心甘情愿地做一名棋手吧。
时光飞逝,经冬历春,转眼又到了下一个品级赛。顾墨白完全没做什么准备,就像参加一场裸考,下的棋完全不知所云。可棋局之外,倒有件事引起了他的关注。他发现有个男人频频和霍佩佩凑在一起。此人身体极胖,长相平平,举止也显得粗俗,不知道是什么来历。通过旁敲侧击,他得知,此人原来是南阳知府的儿子,混在主赛官员中来参观比赛的。顾墨白好生气恼,这小子无事献殷勤,安的什么心谁不知道?他想起在南阳和胡润溪下十番棋时,霍佩佩曾登台讲棋,莫不是那时候就被这男的看上了?说什么参观比赛,恐怕是有意来结识霍佩佩的吧?只是这男的实在是形象不佳,顾墨白觉得霍佩佩必然不会看上他,也就逐渐置之脑后。
这次比赛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顾墨白只取得了两胜。张炳辉很担心他的状态,特意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顾墨白不想告诉他对下棋失去了兴趣,怕他伤心,便随便对付了过去。
比赛过后没几天,突然来了一群人往道场大车小车地拉东西。顾墨白有些纳闷,跟人一打听,竟是南阳知府的那个儿子
第九十章 远嫁他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