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别有一种古拙的趣味。他处理事务一般都在隐秀庵中。
这次,谢春霖也是把他们请到隐秀庵谈话。看到两人平安回来,谢春霖很是高兴,随即便问起了梁魏今的近况。两人交情甚厚,互相问候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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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九思道:“梁院长一切都好,六十六的人了,精神头还是很足,跟我谈了很多西安棋院未来的发展问题。梁老说,西安棋院最缺的是棋材,那里围棋的流行程度不如东部,成熟的棋手不多。所以梁老致力于发掘有天赋的少年儿童,一旦听说哪里有有才华的棋手,便亲自赶去考察。如果确是可造之材,便请到棋院来学棋。我这次观摩了他们的训练,发现有几十个孩子都下得不错,年龄在六到十六岁之间,都已接近了定品的水平。我对梁老说,此举真是走在了全国之先。”
谢春霖道:“难为梁老了,他身在西北,虽然贵为四大棋院之一,条件却比我们还艰苦。此举半是出于无奈。不过倒也给了我辈启发,棋手如果能从六七岁就接受正规训练,或许功夫练得更纯。只是他毕竟在西安闹市之中,而我们地处深山,想要招一批小孩子来练棋,生活起居无人照顾,也是个难题,人家父母也未必同意。除非像顾墨白这样身世特殊的孩子,才能办得到。只是他嘛,从小在道场学棋没错,水平却不见提高,恐怕还是受天资所限吧!对了,你们三人同去的,他怎么没过来?”
霍九思和姜志远互相对望一眼,不得已说道:“我们正想跟您说说他的事。他已经平安回来了,只是身体抱恙,我让他先回宿舍休息了。”
“哦?他怎么了,莫不是染了风寒?”
“不是风寒,是他……是他失忆了?”
“失忆?”谢春霖大惊道:“到底怎么搞的?”
霍九思便把他路上失踪,到后来在山中重遇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谢春霖听完,大惑不解道:“据你们所说,墨白这一失忆,不仅没忘了下棋,反而比以前下得更好了?”
“确实如此。一路回来,我也和他探讨了些棋理,他的见识明显高明了不少,有时也会有些奇谈怪论,让人不明所以。”
谢春霖道:“妙啊,天下竟有如此奇事!忘事还能长棋?那可真是佛祖加持了。你们以前可听过这样的事情?”
姜志远道:“我记得,宋朝棋圣刘仲甫曾自以为达到了六品水平,却迟迟未能升品,他的老师便让他挑战一位山中的高手。他去时信心满满,下了几天,却一盘都没赢,只好失望而归。可他并没有回道场,而是在山中失踪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再去挑战那位棋手,已经能稳操胜券。后来传言他在山中失踪时遇仙,才能棋力大涨。后人附会出他当时与仙人对弈的棋局,却未尽其妙,显然是穿凿附会。这是失踪后涨棋的例子,失忆后涨棋的却没听过。”
“是啊,这事我也有过耳闻。”谢春霖说:“只不过真假难辨,不可尽信。墨白的经历着实神奇,他难道也遇见了什么奇人?”
霍九思道:“他所遇的不过是祖孙二人,棋力很弱,跟他们应该没有关系。或许是摔到脑袋,把他摔开窍了?”
“听你们一说,我还真想看看他现在下棋什么样。”
“以后自有机会。师兄,梁老托我带给您一样东西作为回礼,他说过段时间还要派人来回拜。”说着,霍九思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纸盒,毕恭毕敬地双手呈给谢春霖。
“哦?”谢春霖接过纸盒,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折扇。上面有题字,正中是“八风不动”四个大字,这四个字是隶书,蚕头燕尾,笔势摆荡,功夫之深一望可知。上款是“春霖掌门惠存”,下款是“西安梁魏今敬上”。
谢春霖连连感叹道:“哎呀,梁老也太客气了,这可是他的亲笔啊!难得之至!这四个字是何意啊?”
“梁老对我说,八风乃佛家语,指的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等四顺四逆。身为棋手,应当举世称之而不喜,举世讥之而不沮,宠荣不惊,八风不动,方可为国手。”
“好个八风不动,果然是梁老境界啊!志远,你把它拿到前厅去找个架子摆上,让弟子们都瞻仰瞻仰。另外,九思,你这些天注意一下墨白的情况,过几天我想看看他的棋。你们一路劳苦,都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又施一礼,告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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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围棋江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