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酒精成份的饮料让人喝进去脸上微微有热,随后袭来的就是放松后的倦意。他的声音很平静,在讲述的过程中他偶尔的喝上一两口,黑暗将我们掩护在深沉中,空寂中雨象一个无关者滋润着它最终要达到的世界。我就象是雨水,和着夜色在他的身边倾听着,他一个人讲述着,讲述着最适合雨夜一个人的回忆。
“我们怀着新奇与所有的生存希望成为了雇佣军,我和我的朋友们艰苦的环境中长成起来就象兄弟一样。”他不再说话象是又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中。“可我们有一天发现要面对着最残酷的事情,这粉碎了我们所有的年青而幼稚的想法……”他的声调变成了严肃起来,就象是忘记了身边的倾听者。“雇军是为雇主做事的,什么样的雇主都可以雇雇佣军,只要他们肯雇他们,我和我的朋友们被不同的雇主雇佣,在战斗时我们会发现我们的敌人也许正是我们自己的人。这是很残酷的一种事情。残酷到你该考虑一下是自己活下来还是自己的朋友活下来,如果一个人要是可以想这些问题,就算他曾再幼稚的心灵都会被扭曲……。要再来一听吗?”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发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是将饮料听中的最后一口饮料喝干,“谢谢”没有容得我拒绝自己又在他手中接过一听饮料,他是一个很细致的人就算是在说话时也是这样的。“我们曾犹豫过,但最后我们还是把自己的朋友打了下去,不是我们可以选择可以这样做或是那样做,如果我们不那样做,坠机的也许就是我们。看着昔时我们的兄弟、我们的朋友在我们的手中消亡。战斗中我们亲手沫灭了亲情、友情,越来越麻木,朋友与伙伴的死亡麻木了我们,到最后已成为了习惯,习惯到没有什么感觉。你怎么看迪玛?”
沉默了会,“‘卡特星在我生活的年代正是战争结束的边缘时期,我的童年看到的是废弃的城市与战争的创伤,我感觉不到自己曾拥有过童年,也记不得有过曾经与自己一起成长的朋友或是伙伴,就象有时我会诧异自己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的一样迷茫。”我长长的出了口气悠悠的说,“那是一个偶尔,我遇到了自己的老师,当时他只是一种机师,‘漫步者的机师,我记得他的脸,他制服上的银色的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那股飞行器燃料的味道。模模糊糊的我就记下这些,成为‘漫步者的机师这个愿望成为了那些年我活上去的唯一理由。确切的说我一直怀有一种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再看到他,看到那个穿梭在战火中的身影,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看到他就很高兴吧,为什么他对自己有着那么大的吸引力,到现在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他就俱有那种独特的可以吸引人的力量吧,我不知道。再后来也是习惯成自然,我成了‘漫步者的机师,在任务中自己并没有遇到过面对自己人时要做出生死抉择的情况,只是,曾经和其他机师一起执行任务时失去过自己的伙伴,看着他们的飞行器被击中,拖着长长的烟落下去,万劫不复。开始的时候只是一遍遍的问自己,‘你的伙伴那,为什么你是活着回来的那个,可他们却死了,为什么会是你活着回来,随后由伙伴的死亡带来对自己深深的自责,还有就是怀疑。时间久了,也习惯了伙伴的死亡,心情不高的时候坐在丘陵上呼吸一下旷野的风,看那些白鸟在天上自由的飞着,然后一切还在继续,想一想也可以理解为麻木吧。”
雨夜中,‘凡那基没有一丝光亮,连续很长时间在没有夜间任务时基地灯都是熄灭的,将‘凡那保护在黑暗中。最精良的飞行器已经被泊入地下的机场中,那里原来是维修时用的临时机库,后来施泰德与他的亲信们亲自将那些并不起眼的机库建成了机修库与助飞跑道为一体的新型机库。u字型设计,飞行器的泊入口与出行口都是与地面平行的,在上面看起来什么也看不出来,它并不高于地面,在任何角度看上去都是一个平面。泊机位上飞行器被阻拦锁链牵扯在u字口的一头,虽然也有卡住飞行器下方的防滑梢,但为了在紧急情况下飞行器可以在第一时间滑出地下防御,防滑梢的设计很平缓几乎起不到长时间可以阻止飞行器下滑的功能。因为u字型的地下防御体系存在着一个不可回避的技术问题,那就是从u入口到出口,开始是下滑线的加速然后应该是一段简短的平行滑行,最后应该是向上飞行器以向上的姿态飞出地下防御的出口,但问题就出在最后飞行器升上行的那一段上。下滑的力量使飞行器在短时间内能够快速加速达到起飞要求的最小允许速度,机师们可以在平滑阶段对飞行器的起飞姿态做出调整,可在突然的加速后飞行器马上又要面对的是一段上坡路道,飞行器的速度会慢下来,这使得起飞速度不够,达不到正常安全的数值。‘凡那的地下防御不可能再加长,因为施泰德将地上的飞行跑道在地下分成了两段,也就是地面上一个飞行器正常起飞距离,在地下被施泰德分成了两个可以同时起落的部分,在它的上面正常跑道上停着‘凡那平时训练用的最普通的飞行器,它们掩藏着地下‘凡那最精锐的部分,任何基地部分的外部改动都会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为此施泰德在修建地下防御时特别注意没有对基地外部有任何的改动,以免引起注意。在u字出口飞行器出现上坡速度现象减慢达安全起飞速度,最初因为这个技术问题改进者们想了很多办法可是没有什么效果,这时施泰德的才智得到了充分发挥。他在u字型的地下跑道中u字的底又加了一个向上的坡,它正加在下滑线的最底部也就是飞行器向下时冲力最大的那个位置,快速的冲力加上突然的短坡,飞行器在一瞬间被垫了起来,这个时候飞行器已处在起飞状态,飞行器的底部已经离开跑道的地面,当飞行器再一次接触到跑道上时已处在了快接触到u字出口的位置,这时几乎不再需要加什么动力,飞行器的起飞速度就已经达到了飞行所允许的速度。这对飞行器的性能与可操作性是一个挑战,同样对机师的素质与心理也是一个挑战,窄长的跑道与封闭的狭小空间,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让正在下滑的飞行器碰到防御体的墙壁上,如果时间与速度没有掌握更有可能根本使飞行器飞不出地下防御。
雨清洗着‘凡那,没有灯光的雨夜并没有想象的那样黑暗,阴冷而潮湿的空气卷来的更多的是草的与植物的气息,燃料与战争的味道被芳草的清香掩抑的了无痕迹。“‘卡特星以前很少有这么长时间在下雨。”在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后,我打破了我们俩个人间的沉思,这让我感到沉闷,我不想让这沉闷再继续下去。“说说我和施泰德吧。”他笑了,笑的很温和,他为人的温和性格越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我们的日子在一天天的过,我们把别人、自己人、敌人、朋友、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一个个的葬送,这就是雇佣军,谁出的价钱高就为谁卖命。而我们自己的星球那,我们曾信任的王室那,他们早已抛弃了我们,同样我们也抛弃了曾经的对他们的虔诚与子民的义务,最后连我们自己都抛弃了自己。在流亡中的我们每一次战斗后能活着的人找一个地方喝的烂醉,然后我们……”拉法拉轻轻将手中的饮料听放下,他将自己制服的袖子拉了上去露出了手臂,“我们那个星球做雇军的手臂上一般都有这样的标志,白色的是杀死的对手是别的人,红色的是杀死的人是自己的人的,白色的是用刀刺上去的,红色的是用是用刀尖烫上去的。雇军用的刀是一个有六个半圆面的尖刺刀,锋利的刀尖还有六个半管状的血槽,刺在人身上时因为六个圆面可以快速的放出人血,所以可以使刀尖刺的更深以足以达到对方快速毙命的目地。”红色与白色的亮点在他的手臂上交杂着,衬上他的皮肤看上去就象是细小的花朵盛开在那里,没有残忍即不难看也不血腥,反尔透着鬼异的美丽,白色的与红色的数量差不多一样的多……。“我们这样的一天天的生活着,等待着有一天我们这种生活的结束,那时也就是我们生命的结束。和你说这些,是因为就要提到施泰德了。”他又笑了,他放下袖子用它挡住了伤痕。我在他的面前显的那样的幼稚,在他沉重的过去中,我似乎要比他幸运的多,最少在我遇到施泰时我就知道自己想要去做什么,我是比拉法拉幸运的。那么,安东那,安东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过去,自己有问过他吗,不,安东是一个没有也不存在着过去的人,他的时刻就是在过去着。可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刻想起安东那,他是朋友、伙伴、搭档,仅仅如此吗,如果有一天我也要面临着自己与伙伴中只能生存下去一个时的选择,会怎样做那?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前想的只是施泰德与安东间抉择,那么为什么没有想过自己和安东那,如果真有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只能活下去一个我是会放弃安东还是会放弃自己那。如果我能提出这样的疑问那么我能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了安东?还是放弃了安东的那。
‘凡那的拉法拉,他的温和与淡淡的郁伤和雨夜很配,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他的伤感,黑暗中他在品味着雨与夜交织后孤独与寂静,回忆又让他能嗅到四周弥漫着的血腥的气息……
二十一章 卡特星―凡那拉法拉―雨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