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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让她说下去了,万一师兄生气,她可是没本事拦下来的。
      江湄正说得高兴,她想把这龙承影说得难看一点,不堪一点。传来传来就没有人再谈论他了,自己也就清净了。正想夸自己太聪明了,却隐隐有红光闪烁,只见一广袖红罗裙的女子向她走来,她的面容若妖,似猫似狐,纵然娇艳到了极致,可更为反差的是,她的一行一步,就好似那蕊宫仙子乘风而来……神态若妖,举止似仙。
      那女子,恐怕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子,青丝如瀑,皓腕凝霜若隐若现藏在红衣之下。她一步一步,仿佛走在春风轻抚的花海之中,妖艳的脸庞比那欲燃的红莲还要艳丽不少。唇角似笑,仿佛红霞吐灿,满堂之人都忘了说话,张目结舌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有不少男子都悄悄弯了了腰,就连江湄,都长大了嘴,那快板也从她手中掉落。
      凤含光弯腰捡起快板,轻轻拍了拍江湄愣住的下巴,把竹板递给江湄。
      江湄方才回神,接过竹板,又揉了揉自己僵硬的下巴,悄悄擦了擦唇边的口水。
      凤含光伸出一只手,摊开,露出一颗开着口的黑黄色物体,问道:“吃栗子么?”
      江湄愣了愣,随口答道:“不了。”
      凤含光收回手,含笑道:“冒昧打扰了姑娘,只是方才听姑娘说见过妾身的夫君,可知妾身的夫君的在哪?”
      龙承影在角落撇了凤含光一眼,凤含光浅浅笑着,装作看不见。
      江湄“啊!”一声:“夫君?谁啊?”
      凤含光双目含情,微微低头,羞涩道:“姑娘刚刚讲的,脸若股沟的人。”
      江湄又“啊!”了一声,反射性的接到:“血影修罗龙承影?”
      凤含光掩唇羞涩,风情妙曼:“正是。”
      江湄僵在原地。
      凤含光作闺怨状:“听得姑娘把妾身的夫君描绘的生动形象,栩栩如生,妾身仿佛看到了夫君在眼前一般,所以忍不住来询问,唐突了姑娘。”
      江湄彻底呆了,啥,那闻名天下的家伙真长这样?
      凤含光眼角含愁,哀泣道:“莫不是姑娘看上妾身的夫君,不愿相告?”
      “不是,不是。”江湄连忙摆手,她哪里知道龙承影在哪啊。江湄想扯个慌敷衍过去,可是看着眼前美人儿一双水汪汪浅棕色的眸子里期待的神色,只觉得什么都编不出来了。江湄不敢看那绝美的女子,只注视着那耀眼夺目的红裙。心里模模糊糊起了个念头——若是加上凤冠霞帔,这美人儿估计就可以直接嫁人了。江湄被自己的念头一惊,又望向那女子……果然,她穿的这一身乃是红嫁衣呀!
      凤含光抓起江湄的手,充满迫切道:“还请姑娘告知夫君下落。”
      江湄吓了一大跳,胡乱编道:“万仞峰,我在万仞峰见过他。”
      凤含光喜极而泣:“多谢姑娘。”说罢,还泪眼蒙蒙的看了角落的龙承影一眼。她的嫁衣妖艳炫灿,可眼眸却清浅纯澈,好似那火红的蕊莲破开干净灵动的水面。
      龙承影手中的杯子顿了一下,万仞峰,那是什么地方?
      江湄愣愣道:“不客气。”
      随即凤含光笑着看向台下众人,众人惊呼,好美。
      凤含光浅笑:“妾身的夫君向来不喜欢被人知道他那见不得人的样貌。所以,只好劳烦各位保守秘密了。”她浅棕色的眸子一眨一眨,仿佛从眸子里溢出夺人心魄的光芒,在这不算大的空间里蜿蜒流转。
      龙承影看向凤含光,见不得人,嗯?
      凤含光话才说完,不见她动作,台下之人忽然齐齐倒下,只脖子上一抹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剑痕。
      同时江湄感觉到有风吹过,怎么会,这里是密闭的空间,怎么会有风,难道是那红衣女子的动作引起的风吗,可她根本没有看到她出手啊。
      江湄惊讶的捂住嘴,恐惧的看向凤含光,她怎么做到的,好快。甚至,连剑影都没有看到。
      凤含光看着那一地了无声息的尸体,轻轻笑道:“杀了你是奴家的不对,不过看在奴家这么美丽的份上,就原谅奴家吧。”
      江湄身上的寒毛一根根倒立起来,血液的腥味开始散发出来,缓缓的,逐渐浓郁。
      凤含光看向江湄,漂亮勾魂的浅色眸子里洒满了盈盈的笑意,似有美丽的蝴蝶在她的眸子里蹁跹飞舞:“妾身最讨厌这味道,妾身先去找夫君了,姑娘后会有期。”凤含光走出门,还不忘记笑意嫣然的看了角落里的龙承影一眼。
      江湄看着一室死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吓得跌坐在地上。不禁喃喃道:“那魔头的妻子竟如此厉害。”随即又道:“不知道那魔头要厉害成什么样子。”邪派之人,果真心狠手辣,真担心哥哥呀。
      后又忽然感叹道:“原来那血影修罗真有那么丑。”
      龙承影抬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听她赞叹道:“她好美啊!嫁衣也好美!”忽而又叹惜道:“竟然穿着嫁衣出来追夫?那龙承影是有多不靠谱?。”
      龙承影放下了茶杯,离去。
      刚好他今天,不想杀人。只是路过江湄身边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眉头。
      江湄无意看向门外,似乎是想再看那红衣女子一眼,疏地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白衣胜雪,墨发如织,好似高峰倚寒。
      等江湄回神,那人早已走远。
      早已等在门外的凤含光看到他细微的表情,掩唇轻笑:“看来师兄也闻到了呢?”
      龙承影撇了凤含光一眼:“直说,何必费这闲功夫。”
      凤含光摇摇手:“那可不行,要是奴家发现了,师兄却没发现,那不是显得师兄特别笨么?”
      龙承影不管凤含光,抬脚走去,只轻轻扔下一句:“无聊。”
      凤含光急忙提着裙角追上龙承影,笑嘻嘻道:“那师兄是承认自己笨了么?”
      龙承影回头看了凤含光一眼,唇角微微翘起,轻语道:“你说呢?”
      凤含光抖了抖,立马止住的脚步,站在原地不再前进,随即放低声音讨好道:“不笨不笨,师兄最聪明了,区区诛星的味道,师兄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呢?”
      龙承影唇角扬得更高了,他轻抬手臂,凤含光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见他抚上自己的下巴道:“没闻出来。”
      凤含光呆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龙承影的脸色,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得龙承影道:“你师承于她,能解么?”
      凤含光摇头:“诛星的话,及时处理就好了。另外一个。”凤含光无奈耸肩“目前是无解。”
      龙承影:“目前?”
      凤含光垂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抚摸着手心的栗子,笑了起来,眸光闪亮,妩媚的神色的变得温和了起来:“是啊,这世间没有解不了的毒。”风吹云散,暖阳初露,让凤含光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春意里,红衣潋艳,金光流霞,美好而祥和。
      空气中的屠苏酒的味道让江湄皱眉,为何江湄要挑元辰这一天逃下流虹山。便是因为这屠苏酒!
      据说屠苏是一间草庵的名称。古时有一名医住在此草庵,每到大年夜便分送给附近的每家一包草药,嘱咐他们放在布袋里缝好,投在井里,到元旦那天汲取井水,和着酒杯里的酒,每人各饮一杯,这样一年中就不会得瘟疫。人们得了这个药方,却不知道这位神医的姓名,就只好用屠苏这个草庵的名称来命名这种药酒。而每年初始喝屠苏酒的习惯也流传了下来。
      江湄怕得并不是吃药酒,而是随之流传下来,喝屠苏酒的习惯。屠苏酒要一家之中最小的人开始喝,以次挨下来,年纪越大的越后喝。意义为小孩过年增加了一岁,所以大家要祝贺他;而老年人过年则是生命又少了一岁,拖一点时间后喝,含有祝他们长寿的意思。
      而江湄——早在剑濯之变时,失去了至亲之人。年夜里团圆的氛围,只会让那些失去至亲的人更加哀痛。
      江湄摸了摸脖子上锥形的吊坠,沉默了许久,她掏出随身携带蜜饯,放了一颗入唇,才绽开了一抹笑容。
      市集喧嚣,叫卖声不绝于耳,江湄轻轻拿起路边饰品摊上的一条莲花簪子。余光看向几个鬼鬼祟祟跟在她身边的人。
      怎么办呢,要被抓回去了么?
      才出来几天,不要那么快被抓回去啊!
      还有那该死的比武招亲,万一那个丑的恶心的龙承影真的来了怎么办啊!武林之中又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何况他还有个绝色风华又心狠手辣的娘子!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江湄计上心头,等那急匆匆的马蹄声近了,江湄忽然冲了出去,飞速对着马尾巴狠狠扯了一下。
      马儿吃痛前身扬起,嘶叫,马上的人紧拉缰绳跟着高高扬了起来。集市上的人唯恐波及受伤,纷纷叫嚷着四散逃开。
      江湄默念道:“抱歉了马儿。”抬腿趁乱逃跑。
      才越过墙到相邻的一条街,江湄便被一只手揪住狠狠甩到一边,撞到了砖墙上,后背传来的疼痛要让自己眼睛都睁不开。
      眼睛勉强挣开,却只看得到黑斑点点,看不清眼前的人。伤得不轻啊,那人出手真狠。接着,一声寒若霜冰的命令:“敢伤本阁主的马!看来是活腻了。”
      说着那人正要抬手,旁边一女子忽然拦住了他,咯咯笑道:“模样还算清秀,不如送去给红巾姐姐,好好□□,说不定还有用。”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女子对着旁边一护卫道:“送去翠袖楼,好生□□。”声音轻轻,似风萦柳絮般若隐若现。
      江湄在疼痛之间,隐隐看到一个很是美丽的女子,只是看多了江漓那绝世美人那么多年,又偶遇了龙承影那美得人神共愤的娘子。就算是大美人,她也生不起好感了。

4.4在水之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