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说完后,我便起身带着高月去沐浴更衣,她应当是受了极大的罪了,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好闻,我吩咐飘兄给她准备热水新衣,供她沐浴洗漱,便出去了。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然后便独自回去,我感觉星魂有话对我说。
果不其然,他正在房内等我,小紫诺在旁边玩我给他缝制的小兔兔,我拍拍他的脑袋,道:
“乖乖,出去,娘亲和爹有话要说。”
小紫诺似懂非懂点点头,抱着小兔兔就出去了。
“紫诺越长越像夫君了呢。”
我看着紫诺小小肉肉的背影道。
星魂转过身来,坐下,冲我招手,我便跪坐在他对过。
“高月之事我们暂且搁置,胡亥要邀我过府一叙。”
我点点头,道:“还是让我像上次一样准备迷药迷惑众人吗?”
星魂摇头,道:“此是其一,非全部。”
“还请夫君明示。“
我为他倒水道。
星魂把水端在手里,呷了一口,道:
“画中美人一术不可多施,否则就会失去其本身珍贵的价值。”我赞许点头。
“我想要借机接近胡亥,施展术数,夫人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心里叹息,我怎么可以不帮你?
是不得不帮啊!无论你做什么,是对是错,我都帮了,现在,又何必说这种话呢?
“夫君说说看,如若能帮,我不敢推辞半分。”
我颔首道。
“夫人上次与胡亥……我想施展此术,便有机会……”
我心下一惊,当初你没让我陪他,现今我都有了儿子,你居然……居然想让我做那个勾当!
我面上强笑道:“夫君术法奇诡,为何不变个美人呢?”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没出息,哼!”
星魂心情突然不好起来,一甩袖子就往外走去,他头也不回甩下一句话:
“你给我备好迷药和那种下作的药。“
我如遭雷轰,没形象的瘫在地上,你莫不让我死去!
夜里,我磨药粉的手在颤抖,手里的器具发出“晃啷晃啷”怪异声响,我披散的长发被星魂撩起,撩到我的脖颈侧面,他坐在我的身后,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胸膛里心的跳动。
他的呼吸洒在我的颈窝处,有点灼人,青丝散落在地上,在灯火的映衬下,有点微弱的光泽。
星魂的手抚上我除去面具的脸,我只穿着白色里衣,他另一只手轻而易举伸进我的衣里,在我的腰间轻轻用指尖互相交错点打着,他的脸埋进我因刚沐浴还有些湿润的发丝间,引起我轻微的颤抖。
“夫君,你做什么?”我磨药的手一滞,然后勉强自己继续磨药,对他不予理会。
“夫人,我的话你可记清楚了?嗯?”他在我发间深吸一口气,似乎心情比较愉悦,尾音也是上扬的,有些轻快。
此时此刻,我就是被蛇缠住的老鼠。
“下作的药马上就准备好,迷药的量我已经调好。”就这样说着,我的眼眶开始湿润。
他的手继续抚摸我面上的疤痕,突然,他停止了抚摸,道:
“你哭什么?”
语气恶劣起来,我赶忙道:
“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不开心的事情罢了。”
星魂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他在我腰间的手指停止点打,而是掐上我的腰道:
“楚王好腰细,若是谁见了夫人的腰,恐怕会羞愧而死吧。夫人说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我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痛了,我感觉到他大拇指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我的肉里,我倒抽一口冷气,咬牙道:
“夫君过誉了,流衣蒲柳之姿,蹬不得大雅之堂的。”
星魂变换姿势,上身直起,脖子朝我伸过来,嘴唇擦过我的额角,粉嫩的唇微微张开,冲着我的眼睛吹了一口热气,阴冷道:
“我不许你哭。”
很神奇,我立马止住不哭了,我想哭也哭不出来,只能感觉到下巴尖有方才的泪水往下滴着。
腰间的手减轻了力道,我能感觉到自己被他掐下去的肉在慢慢恢复原状。
“继续,就这样,乖孩子,很好。”
他的嗓音带着阴美滑溜的肆意感,收紧在我的喉头,让我无力发出任何声音,他总是这样能带动我情绪的波动。
我只感觉眼睛不是自己的了,因为我的确很想流些泪水出来,但眼睛却丝毫不听我的话,不肯留出一丁点眼泪来。
我的手此时看起来分外灵巧,灯火跳动,将我的药粉都染上了一层薄金。
我把制作好的药粉装好,收拾净了,星魂便委身于地,把脑袋靠在我的背上,手指灵巧的解开衣带,单手一招,白色的纱布就已经在他手中了,我僵硬的让他摆弄我,上衣被他褪下扔到一旁,然后他用那白色的纱布一层层裹住我的胸脯,我被勒得很痛,我咬紧下唇,不想自己发出一点难堪的声音,万一让小紫诺听到,就不好了。
星魂很用力,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的手指死死扒住眼前几案的边沿,指甲由粉变白,我的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让我去陪胡亥。
星魂拿出了那个我十分熟悉的小盒子我便知晓其意了。我们二人相视点头。
一夜未眠,灯火未断。
第二日,天微微发白,我便吹了灯,与星魂启程,去往咸阳,日暮到达,正好赶上设宴。
我举杯对酒,一红发黑甲宫人侍立在胡亥旁,其实我不大会喝酒的,但是看着别人都在喝,我不喝不好,便掩袖举杯饮下。
苦涩,辛辣。
胡亥其实很年轻,但是因为纵情声色,故而有早衰之象,若是看人是否为酒色荒淫之徒,观其双眼,便能得知。
我纳闷,怎么这儿子比老子还老,他老子看起来像是十七八九的少年人,真是怪异。
“国师今日奉上的美人在哪里,赶快让本公子看看。”那胡亥笑道,面色微红,宴会才开始,便有醉意了。
我起身拍手,一个白衣女子进到殿上,我拍手之间,粉末已经开始晕散开来了。
然后坐下,美人合着正在演奏的乐曲跳起舞来,说是跳舞,不如说是练武更为恰当,美人一双蓝眸勾魂摄魄,几个眼波过去,那胡亥杯中之酒便洒出来一些。
别说,这乐音配上武术,倒是别有趣味儿,阳刚之中处处体现女子柔美轻巧,但是招式之间又有武力相间,众人也是看了喜欢的。
那女子蓝眼一横,向我望来,我浑身如雷电一过,颤了两颤,那女子便笑了开来,甚至把綾纱打到我的面上了。我佯怒,瞪她一眼,她却冲我回眸一笑,我瞬间就忘记自己是个女子了。
这……这……我为了稳住自己心神,赶忙饮下杯中之酒,却被辛辣之气冲上脑门,顿觉头晕呛鼻。
那女子嘴角一边勾起,美目之间满是清冷神色,脖颈上缠绕着丝锦,更显华美不凡。
美女腰身纤细,柔荑嫩白,就连我这个女子看了,都不想当女子了。
“好!好!好!国师真是大手笔啊!如此佳人,难能一见啊!”
“公子喜欢就好。”我勾唇笑道。
美人下去,我估计要被伺候沐浴了,我心里狂笑,哈哈哈,星魂你也有今天!
宴席散了以后,我按照说好的,假装欲走,然后说想要出恭,一名宫人便为我指路,我到了茅子那名宫人正对我弯腰行礼准备告退,我却笑着冲他弹了一下指甲,粉末弹出,那宫人立下倒地了,我把他拖到花丛之中,扒了衣物,然后便去找那“美人”。
我去了后院,仔细寻找,终于看见一房门前有些粉红色的粉末,我敲敲门,便推门进去了。
“你是……”话还没说完,她的咽喉处已经出血,那名宫女倒地不醒了。
她也醒不了了。
我感叹岁月,居然又让我重温一遍当年情景。
我看着身上宫人的衣物,手里还抱着方才穿的蓝袍子,和大架子,我把那些东西放下,把地上的尸体推到塌下,静候公子前来。
蓝眸美人悠闲吹吹杯中茶水,慢慢啜饮,看也不看我一眼,我闻到有生人气味儿接近,便带着蓝袍大架子滚到床下,旁边的宫女两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盯着我,我伸手把她的脸拨弄到另一旁去,然后等着好戏上演。
“美人……美人……来让本公子香一口……”胡亥明显喝得有些多了,我听见娇柔女声道:
“哎呀,公子好坏,别……这里不要随便……不要碰啊……”那欲拒还迎之声,若是男子,只要不好分桃的,基本上都会软了身子的。
“好热……好热……美人,本公子一见你就觉得好热好热……”
废话,当然热了,我调制了两个时辰呢,保证让你热血沸腾,快活似神仙。
但是没过一会,我就听到公子扶苏惊恐之声:
“你……你……“
我听见一声极其熟悉的声音道:
“都说了,别随便碰。”
我一听这声音就从塌下滚了出来,把方才的蓝袍大架子放到榻上,只见公子胡亥跪在地上,方才的蓝眸美人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柔美,净是狠辣阴历的神色。
手里紫光闪烁,呈掌状虚空放于胡亥头顶,那胡亥一动也不动,脸色发红,应当是我为他精心制作的药的效果。
我上前捏捏皇族的脸蛋,然后看向“美人”道:
“夫君千万不要把他弄傻了。”
“美人”勾唇邪笑,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后来我知道,胡亥那样已经和傻了没什么分别了,因为他已经彻底的,不是他了。
“美人”施过术法之后,那胡亥双眼一睁,从地上坐起,然后爬到床下搬出宫女的尸体,放到床榻之上,我赶紧把星魂的衣袍抱起,“美人”微笑,递给胡亥一把匕首,胡亥便将匕首用力捅入宫女咽喉,覆盖了刚才致命的伤口。
“现在,我们走。”“美人”看我一眼道。我把衣服递给他,我帮他穿戴整齐,但是看这张陌生的脸还是不习惯,真觉得极其别扭。
“美人”挑起我的下巴,道:
“这样看着自己的脸,感觉真是怪异。”
我不知如何答说,点点头。
“夫君,这易容如何解除?因为检查严格,除了你的锦囊可以装粉色香粉以外,我什么药也没敢带着。”
“你真傻,我们出门时候用幻术,骗过那些守门的侍卫还不是小菜一碟?”
“美人”嘲讽道。
“自然是不若夫君深谋远虑。”
“美人”对我的话很满意,轻轻哼了一声。“美人”的手往我身上一过,我身上衣服的模样就变了,手也变了模样,是一双属于女子的娇小细嫩的双手。
“美人”周身萦绕紫气,身上泛出点点水波,再一看去,赫然是我夫君,星魂大人。
“如此,我们便走吧,赵高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我点头称是,跟在星魂身后,出门去。
刚出门,便看见了在那里站着的赵高。
我看得出,他是在等人。
“星魂大人好艳福。原来总看你推辞美人赏赐,不料身边原有如此佳人,怪不得。”赵高对着星魂做礼道。
看来星魂把我易容成了一个貌美佳人。我嘴角抽动,再美能美过我夫君吗?
比起声色,我夫君怕是更喜欢赢了盖聂,让自己天下无敌。
“哪里,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赵高嘴角上扬,眼睛仿佛是在从阴暗处打量你一般,十分吓人。
“大人好福气。但愿赵高和大人能一直有福气。”
“我也希望如此。”星魂笑道。
当然,是邪佞的笑。
“剩下的事情,就有劳了。”星魂继续道。
“大人说得哪里话,赵高是奴才,这是奴才该做的事情。”
比起星魂嗓音如蛇一般滑溜阴美,赵高的嗓音更像是黑暗里蛰伏的蝎子,你总有种害怕被他蛰到的感觉。
即使他此时对你毕恭毕敬,自称奴才。
二人告了辞,我便和星魂走出宫门,其实我发现我们都是多虑的,因为那些侍卫看见我们如同看不见一般,我暗暗赞叹:这赵高在宫中真是个人物。
天色不早了,已经不便出城回骊山,我们二人便去国师府歇了一晚,我真的很想问问星魂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我问不出口。
确切的说是,我不敢问。
星魂已经不止一次掐着我的脖颈警告我知道的越少越好了,我当然不能正面问他。
我隐隐感觉到,如星魂微醺时对我所言,他的目的不是万人之上,他要杀人,至于他要杀什么人我倒是不清楚,但是仔细想想,这定然与他的身世有关。
而我,不知道,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我们二人由于前夜一夜未歇,早早便洗漱睡下了,星魂又做恶梦了,他皱着眉头,紧紧握住我的右手,我的手被他掐得青紫。
如同我们新婚之时。他也如此。
人都会害怕,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星魂这种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恐惧暴露在人前,但是睡梦之中,他就不能掌握了吧。
那时候我跪坐在榻旁,一跪坐就是一宿,他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现在我倒是跑到床榻之上了呢。
我还是抵不过困倦,就算是再疼,我也昏昏睡了过去。
早上的时候,我醒得很早,可是手被人紧紧攥住,却是动也不能动,星魂似乎是很累的样子,呼吸都有些沉重。
少年长出青青的胡茬,眉目之间也愈发邪气,我完好的右手真可怜,就这样被攥了一夜,我想扯开自己的手,那只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再看向星魂,再过两年,怕是要弱冠了。
我的夫君,越长越大了。不似原来的粉嫩,现在,肩膀宽了,有了能担当的感觉,做事也不似原来一般,略显毛燥,而是沉沉稳稳,像个小老头子。
真是有意思,他豆蔻之年的时候,有二十多岁的心机,虽然沉稳,但是不免有时低估别人而略显偏激,现下真的快二十了,当了爹,也越来越阴沉了。
我就这样半撑起身看着他,机关手点在他高挺的鼻子上,从山根一直滑到鼻尖,然后到人中,我感觉不到任何的触感,只是能看得出来,那肌肤极其柔软有弹性,我在他脸上戳出一个个的坑,看着它们迅速恢复原来的样子,觉得有趣,还要再戳,却不敢了。
我把他弄醒了。
星魂一动不动躺着,睁着蓝色双眼,眼珠咕噜噜看着我,面无表情。
随着眼黑的转动,眼白露了出来,泛着淡淡的红筋,加上从额角开始蜿蜒的紫色花纹,真不像个人。
像传说里会吃人的妖怪。
气氛有些僵硬,我努力扯出一个不太难看的笑,道:
“夫君越来越像个男人了呢。”
星魂听了这话,微微颤动睫毛,垂下眼帘,道:
“怎么,难道夫人一直未曾把为夫当男子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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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若星泳思不可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