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星魂的生活方式就变成了做药,谋划,由我向盖聂传话,我有时会戏谑的问星魂;
“现在我是不是唯一值得你信任的人?”
星魂总是面无表情道:
“不,你是唯一一个心甘情愿被我掌控的人。”
我笑,他说的很对,但是往往人是不愿意听到实话的。
谎言固然不好,但往往不会像实话一般割破人每一寸肌肤。
世上之人,更多愿意用谎言堆砌人生,然后在谎言中毁灭人生。
星魂不是这种人,他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想尽方法去得到它。
我做好药,净手,然后便戴上面具向着那家酒楼走去。
今天我不是去见盖聂的,而是去见一位姑娘。
去见医仙,端木蓉。
初见这个女子,你绝对不会觉得她有多漂亮,她身上有一股药香,眼眸是独特的紫色,乌黑的发丝轻轻飘扬,给人感觉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脱俗。
这个女子也的确是冷冰冰的,她第一眼看到我就对我说:
“妹妹是个用毒好手。”
我一怔,我身上药理毒性单靠看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药毒已经深入骨髓血液之中,所以并不会体现在体表,而赤练那种用毒者却可以从外表观察出来,不愧是医仙,一眼就看出我也是使毒之人。
我好奇问道:
“姐姐是如何知晓的?”
端木蓉上下打量我一番后,道:
“虽然你外表没有一点试毒留下的痕迹,但是你的发色乌黑,有一种酽蓝的色泽,而你呼吸声要比常人轻上许多,脉络比常人稍微明显,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体里还被人下了巫蛊之术。”
不愧为“镜湖医仙”,我心中顿生敬仰之心,连忙做礼道:
“早闻镜湖医仙端木姑娘妙手回春,有肉白骨起死人之能,我自小便被养成了药人,这些细节若不是绝顶高手根本看不出来,可见端木姐姐医术造诣已经到常人难及之境了。”
端木蓉却并不很领情的样子,只是转身带我上楼,依旧冷冰冰的模样,却并不妨碍我对这位医仙的敬仰。
她是第一个一眼就看出我是个用毒之人的人。
我与她到雅间坐定,她道:
“我已有一种药可以杀死东皇,但苦无施药之法,若不能近其身,恐怕难以施用。”
端木蓉蹙眉道。
我点点头,道:
“东皇此人心机深沉,城府难测,我与他有过交谈,此人甚至能洞悉他人心中之所想,可以说十分可怕。”
端木蓉回我道:
“逍遥老先生虽然知晓此人修习功夫气门所在,但是这人武功修习到底到了何种境界,我们却是一概不知的。”
“月儿的话我已经带到,她告诉我月神一直紧盯她,与她不会离太远。“
我皱眉道。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有良机,就是这么耗下去,多等一刻都觉得是在煎熬。
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一旦做了不愿意让别人发现的事情,就会提心吊胆怕被人发现。
星魂是怎么感觉我不知晓,但我的感觉可以说十分不好。
“看来现在还不是好时机,请妹妹转告星魂,问他能不能尽量试试东皇的武功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我点头称是,不敢久留,端木蓉也是这意思,我与她拜别便匆匆回了阴阳家。
我很不安,我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和星魂说,我觉得东皇那人太过危险,在东皇面前,我二人都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根本成不了气候,就连星魂都是他手里捏着的蚂蚁,只要他稍一用力,就可以让星魂毙命。
不过星魂对他来说现在还有用,应当不会直接杀死星魂。
星魂还没回来,我甚至想着要不要用玉珍寒魄蜂试试,也许不容易被发现,可是转念一想,星魂不发现不代表东皇也不会发现,正在坐立难安之时,星魂浑身都是血的回来了。
他的表情很痛苦,我先给他嘴里塞了一块布团子,省得他老咬人。
然后为他更衣,身上的血腥味让我皱眉,但已经不会再犯呕了,因为已经习惯了。
我拿起帕子沾上水,为他拭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他的身上有微小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细小的利器刮伤。
伤口都不致命,我松了一口气,顶多是皮外伤而已。
我让飘兄去洗衣服,然后弄好热茶等他休息好,他眼球的红血丝慢慢褪去,说明他真正的痛苦正在消散。
他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我把帕子扔进盆里。借着水洗手。
看他完全放松下来,我拿着药膏细细在他身上涂抹。道:
“逍遥老先生不知道东皇的额修为究竟到达了何种境界,想让你试探试探。蓉姑娘的药已经炼好,但现在还不知道东皇的底细,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我拔掉他嘴里咬的布团子,星魂才道:
“月神好像对我开始起了疑心,我们要速战速决。”
我扶他起来,然后在他背上抹着药膏,道:
“那你准备如何试探?就怕东皇起疑心。”
星魂转头蹙眉道:“我这一身功夫都是他教的,实在不行就借讨教的名义与他过招,可惜我怕我不能逼出他真正的实力来。”
“小心为上,其他的事情可以先缓缓。但我怕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而言越是不利。”
我收起药膏道。星魂虚弱地点头,我起身放下药膏,去拿了热汤,轻轻吹了一口递给他道:
“夫君先喝些热汤暖暖肚子。刚才夫君出了一身冷汗,身体怕会脱水。”
星魂也不接,张开嘴,我会意,端到他口边,顺着喂下汤。有些汤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滑落到了颈窝,我用袖子给他擦拭了,等到他身上的药膏完全被吸收了以后,我才扶着他让他躺倒被窝里。替他把发冠除去了,然后起身去厨房,吩咐飘兄做些软和的面食。
回去看着他皱眉的模样,就连梦中也不能放松啊!
这样的日子,究竟过到何时才是个头?
我见他呼吸声平缓了,然后掏出小蜂儿,那碧绿的一个点儿,看起来十分的可爱,我让它停在指尖,然后拿出原来我做实验用的活兔子,先让蜂儿喝些我的血液,那蜂儿就开始蹬腿,我费力让那只蜂儿再去叮咬兔子,兔子一下子就没命了,蜂儿的身体开始慢慢变红,最后爆裂开来,溅了我一脸白色的虫浆,我叹息,看来也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烂招数。
我心疼地用抹布擦拭了几案上的秽物,抬头却看见星魂睁着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我起身洗去了脸上的污秽,走到榻边坐下,却看见他嘴角一边勾起,笑道:
“这或许是个方法。”
星魂伸出手来,抚上我的脸庞,指尖轻轻摁着我脸上的伤疤,眯起了眼,道:
“夫人还真是大有用处。“
我寒毛一竖,这厮绝对没好事。
我立刻害怕起来,赶紧说道:
“夫君不如引着东皇的注意力,我再伺机试试蜂儿可不可以近他的身不就行了?”
“你怕了?”星魂大拇指的指甲抠到了我的伤疤里,有些刺痛。
“那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想挣开却挣不开。
“你这伤疤,是为我;你的心,也为我;那么我就让你做我,如何?”
他阴阴地笑了起来,我的手腕被他捉住,我惊恐不已,这个人脑子一直都有问题,他要拿我做什么!
他松开我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了易容用的东西,然后喃喃说不好用了,于是他穿戴好后拽着我出门去,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任由他拉着我,此时已经入夜,没有多少人在街上了,星魂随便走在一个巷子深处,警觉地看向四周,
第二十三章 月思星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