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道大餐
文
萧楼
人生第一道大餐既是美味的，也是苦涩的。
1980年，我在报上看到上海电视台对社会公开招聘编辑记者，我很兴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报了名，接着的是初试、复试、面试……缺乏自信的我竟然一关关顺利通过了，无冕之王的儿时美梦即将实现。
报名是在南京西路上的上海电视台，那天中午，我从上海的最东面骑着自行车由外滩向静安寺方向行进，车在南京西路上，由于不安，竟然骑过了头，一直到了静安寺，仍然没有见到平时常常路过的上海电视台，知道过头了，再往回骑，终于到了电视台。在电视台的大厅里先是填表格，在填懂得几国外文一栏时，我见一旁的人填得满满的，我呢，一门也很勉强，学过好多年的英语，好多年的没有成效。就如马克吐温说的，他戒烟戒了一千次，依旧在戒。后来喜欢川端康成，喜欢日本文学，跟着电台学了3册日语，最终，也是半途而废。天生与外语无缘。
我实在缺乏自信，想已经来了，就试试吧。
初试的情景已经不记得了。初试后的一个星期，意外的收到了复试通知。听说有3000人参加了初试，实际招收只有20多人，复试通知是我没有想到的。
复试是在上海展览馆对面的富民路口的一所中学里举行。考试分两个部分，一是在试场里答卷，一是实地去采访。
实地采访考试是在规定的时间里，统一安排在考场对面的上海展览馆里，拿了临时记者证，自己代表电视台去采访，一个小时后，回考场写一则消息，一篇通讯报道。上海展览馆是苏式建筑，当时叫上海工业展览馆，有多个展览同时举行，地方很大。我去采访了一个激光展览的新技术，我向讲解小姐说明我采访的真正动机，请她配合，要了相关的许多资料，回到考场后，我很快就完成了一篇消息与一篇速写，我们考场内，我第二个交了卷。后来参加面试，考官问我是否是学激光专业的，说明我当时写的还很不错。
接下来是综合考试，文史哲天文地理面面俱到。考前，我中学的班主任借了很多新闻专业类的相关书籍给我阅读，包括新闻概论，新闻史，经济学，社会学，哲学概论等，我一天一本，在隆昌路旧屋的楼底下的小花园中，在父亲亲手制作的躺椅上阅读，一旁是邻居的打牌人群。我请了一星期的假，突击了一星期。中学的班主任当时已回到复旦大学工作，我后来在复旦大学听了好几年的课，都是我们老师给我提供了便利。他给了我复旦的总课表，我在复旦，什么课都听，有新闻系的，中文系的，章培恒先生讲的刘大杰先生的，我重复听过。章培恒教授授课有个习惯口头禅，就是“这个”“这个”，当时很难受，听课的时候经常在无聊的数着，章先生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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