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梁星竹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耷拉下脑袋,忽然可怜兮兮地凑到了若青身旁。
“若青?你在干什么?”她明知故问,失落的眼睛盯着夏若青书桌上崭新亮丽的一摞课本。
若青笑了笑,回头望她:“我在包书皮啊!要不要我帮你也把书包了?”
“不用——!”梁星竹扁起嘴巴,郁闷至极。
若青被她孩子气的表情逗得想笑,却故作严肃的盯着她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编鬼故事吓唬大家呀!不过,我倒想听听看你这个故事情节如何?”
“我讲给你听啊!”梁星竹立马表情振奋,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若青瞪大眼睛,竖起一根手指,轻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好不好?”
梁星竹连忙点头,很惬意在趴在若青的肩头上,一扁嘴巴,悠悠地讲述道:“其实那个女孩真的很可怜,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人竟然是她的亲弟弟,听起来是不是很狗血,可是还就真的发生了,女孩知道真相后就崩溃了,当着父母的面跳楼自杀,好狠好残忍呀,对自己,也对父母!”
若青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有些唏嘘:“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室友乔可欣和许丽丽也放下了手头的事,静静地聆听着。
梁星竹故作高深的长长叹息,痛心道:“两年前,就发生在咱们这间宿舍。”
乔可欣听完尖叫一声,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许丽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书砸了过来。
梁星竹一把接住书,呵呵地笑了起来。
若青却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世间真的有这种至死方休的爱情吗?
若青将颈前的水晶挂坠紧紧握在手里,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
萧俊丞,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
医院。
寂静的深夜里。
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双手痉挛地揪着床单,痛楚地皱眉呓语,光洁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在枕边浸湿一片——
他仿佛是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一个掉进去就再也不会醒来的噩梦。
脑海里涤荡着喧嚣的白雾,朦胧缭绕,高高的大楼楼顶上,似乎站着许多人,伴随着男孩身体的不断抽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那帘幕似的白雾硬生生撕扯开一条口子,冷风嗖嗖地窜进耳膜,沿着每一根神经,叫嚣着,冲撞着,一下子轰进他的心脏,万劫不复。
“爸——!”午夜梦回,一声尖叫刺破了病房里的静谧。
病床上的男孩面孔煞白,急促地喘气,额头大汗淋漓,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床单。
走廊上的灯光一亮。
门被推开。
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师走进来,友好的盯着病床上睁开眼睛的男孩。
“你终于醒了——!”她暗自嘘出一口气。
男孩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孤瘦的肩膀在幽暗的光线中不停发抖。
——
开学的第三周,学校安排了为期半个月的紧锣密鼓的军训。
黎明,尖锐的哨声一响。
几栋宿舍楼里就是一片哀怨的穿衣服声。
两分钟后。
灯光弥漫的楼梯上,自上而下都是火急火燎的身影,那情形跟打仗似的。
清晨的天空湛蓝深邃,万里无云。
柔软的清风洒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
大一新生们穿着整齐划一的迷彩服,带着帽子,扎着皮带,整个操场上顿时绿油油的鲜活一片。
列队整合的时间还没有到。
大家都在忙着收拾自己的穿着。
若青将长长的头发扎了起来,挽了一个髻,再戴上帽子,白皙的面容显得小巧而精致。
这时。
“若青——!”有人在背后喊她的名字。
女孩一怔,无意识地转过身。
“咔嚓——!”按快门的声音清脆而急促。
梁星竹将照相机从眼睛跟前放下来,翘起唇角,望着她嘿嘿一笑,然后郑重其事地道:
“大学第一课,一定要留下纪念。”
明明看到对方已经穿好了军训装,夏若青依然想好好‘奚落她一顿,双手背后,神情古怪地嘲弄道:“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某人前两天不是说,军训是魔鬼啊!绝对不会参加军训么?”
梁星竹哼一声,清了清嗓子,立马摆了个立正的军姿,大声喊:“毛爷爷教导我们,全民皆兵,要随即提高警惕,准备打仗!”
若青被她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周围不少的同学都跟着笑了起来。
军训的日子紧张而刺激。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军训这一天下来,若青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顶着烈日,不停的稍息、立正,向左走,向右走,出错了还要挨训。
正午时分,午餐时间已到,大伙儿都饿得饥肠辘辘,却还要在火红的太阳底下站军姿。
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主席台上的教官们威风凛凛,依然不肯罢休。台下,有不少女同学因为体力不支,相继晕倒在地。
到了午后一点多钟,三三两两,东摇西晃,体力不支的走进了餐厅,刚想坐下,耳边又传来教官严厉的声音:“起立!”
同学们都愣住了,不明所以。
教官缓了缓口气,很严肃得说:“用餐时,要绕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先脱帽,听到口令以后才可以坐下。”
不会吧!连吃饭都有这么多规矩。
累了一天,到了晚上,皓月当空,舍友们都早早洗漱完毕,上了床蒙头大睡。
整栋宿舍楼都随之安静下来。
寂静的夜。
坐在床上的夏若青却傻了眼。
她发现。
她脖子上的水晶挂坠不见了。她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军训服拿过来,里里外外抖了好几遍。
可是,还是找不到。
真不该。
女孩开始懊恼。
这几天真应该把它摘下来。
夏若青躺在床上不安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起身,出去找一找。
她猜测应该是军训时,不小心掉在操场上了。
夜晚的风声很清晰,丝丝入耳。
操场上鸦雀无声,仿佛没有人似的。
若青拿着小手电,弓着腰,算是粗略的地毯式搜索,可是绕操场搜索了几圈了,一直都没有收获。
终于。
女孩找到了看台附近。
蓦地。
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头顶问:“你在做什么?”
看见女孩惊恐地抬头,看台上的男生后仰的身躯慢慢坐正。
他坐在看台的角落边,看手势应该是刚刚摘下耳机。
操场这边没有灯光,黑幽幽的,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面容也看不清楚。
呀,这么晚了,这里居然坐了个人。
若青站直身,在幽暗的光线里愣愣地注视着对方轮廓不清的脸。
男生长手长脚,黑衣黑发,在黑暗中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声音静静的,仿佛深冬竹叶上的雪粒,带着一丝清煞的凉意。
被他这么一问。
“啊?”夏若青反应了一下,语无伦次,“我,我丢了东西……”
“掉在这里?”带着丝探究的声音很好听。
“呃,大概吧!”夏若青心里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掉在这里。
“是什么呢?”
“一个挂坠。”又没知没觉地补充一句,“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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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陌生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