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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地府魔君[1/2页]

死——神 蝶溜龟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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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晟一个人呆了很久,蓦然看见远处依稀几个黑影呈现在地平线上,在朝他移动。
      他仔细一看,为的那人不知道,但后面的有苏白和苏青等人,不正是苏家族人吗?他立时大惊,心道,为的肯定是族长苏蓝。苏蓝修行高强,且是鲨鱼精变的,不知自己可否有一战之力。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躲一下,只见苏蓝移极快,如闪电般,已是欺到了他身前。他倏地站起,拔出战士刀准备迎敌。
      苏蓝面容苍老,银飘飘,昂声笑道:“陈晟,周家人不在,圆头鲸王也进不了都佑国,你还是束手就擒,将《炼性心经》交出来吧。”
      陈晟暗笑道,原来苏蓝也是个诚实人,把他所害怕的两家势力全说出来了。都佑国之外,他害怕圆头鲸王,都佑国之内他怕强大的周家,怪不得一直不敢找自己的麻烦,于是说道:“呵呵,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呀。”
      “废话少说,快把《炼性心经》说给我听,我好饶你不死!”苏蓝厉声道。
      陈晟又是暗笑,我要是不说才有命在呢,说出来,你不马上就杀了我?心里铁定不说,正想着如何应付,忽见苏白和苏青等人也匆匆而至,都望向自己,阴笑连连。
      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苏白长得非常丑,得意地对陈晟道:“小儿,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你是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呀,来杀我呀。”
      陈晟恨得牙咯吱响,真想一刀把苏白杀了,又听苏青惊笑道:“哇塞,那小子身边的,不就是传遍江湖的焱顶弓吗?”他忙四下摸索,才现焱顶弓正安静地躺在身边,刚醒过来的时候倒是把它忘了。他麻利地把弓捡起,护在胸口。
      “宝物呀,它与镇海斧齐名,得不到镇海斧,得到焱顶弓也是极好的!”苏蓝热切的眼神端详着焱顶弓,流着口水说着,身形微侧,一把火直烧陈晟面颊,另一只手却朝被陈晟护在胸口的焱顶弓探去。
      陈晟有些害怕,不敢接招,只想往后躲,但金火来势凌厉,仍不依不饶地打向他胸。他暗道若被火烧着,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命在。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人从斜刺里杀出,将那团金火引至身前,双臂合拢,倒腾了好一阵子,将火消散了。
      那来人笑道:“苏蓝,你的金火劲道刚好,正合我心,再来一点如何?”
      “苏来大哥,你来了!”陈晟识出来人正是苏来,顿时喜不自禁。他知道苏来也会《炼性心经》,刚才苏蓝的那团火,便是让他运起心法,吸入了体内。
      “陈晟老弟莫慌,有我在,由不得苏蓝在我百花山附近作恶——你看,我把谁带来了。”苏来笑着,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丢过来。
      那人的脸被污垢涂满,但陈晟无论如何也忘不掉那张脸,他正是万喜生。
      “万喜生,你让我找得好苦呀。”陈晟咬牙切齿,紧张的心又增添些兴奋,但万喜生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于是又对苏来问道,“6仁怡、风剩和小鱼儿呢?”。
      “你放心,他们都在我百花山上,有苏萍照顾,不会有事的。”苏来道。
      万喜生虽然非常邋遢,身如乞丐,但近些年吃了不少人血,仍是红光满面,无半分受苦之色。他哭得屁滚尿流,四肢乱爬,想爬向苏蓝身边,被苏来一脚踢在脸上,顿时留流了满嘴血,只好朝苏蓝求道:“苏族长救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配让我救你?”苏蓝丝毫没把万喜生当人看,转而对陈晟道,“你把你的法宝交出来,我把你老婆孩子都还给你,否则,你们都得死!”
      “想得美,苏来大哥,我们一起对付他!”陈晟说道,自己却畏缩不前,自认无法胜过苏蓝,只求苏来能大神威,将苏家众人打个落花流水。
      苏蓝对苏来稍显忌惮,骂道:“苏来逆贼,你流着苏家人的血,竟不念同门之情,公然背叛我!”
      苏来丝毫不为所动,正色道:“苏蓝,你说苏家人都是鲨鱼精的后裔,但为什么你可以随时变化成鲨鱼,而包括我在内的其他族人就不能?难道只因你是族长?恐怕我们有共同血缘之说,是你一手杜撰的吧。”
      “你妖言惑众,一派胡言!”苏青把苏来的话听在耳中,他是族长继承人,自然甚是气愤。
      又听苏来道:“苏蓝,你多少年来费尽心机、苦苦求寻的,恐怕就是《炼性心经》吧,我看其他苏家人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修习的就是正统的《炼性心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正的《炼性心经》,被我机缘巧合,误入千锁秘海得到了,苏蓝,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苏蓝忍无可忍,听到身后众苏家人嘤嘤作语,皆有对自己的怀疑之心,更不迟疑,瞬时金火腾升,随着掌力震动,铺天盖地地打向苏来,一心要将苏来杀了。
      苏来早有防备,运力抵挡,却因修行不足,被如同巨龙的金火团吞噬掉。他周身被火焰包围,成了个火人,只好奋力左冲右突,好歹冲出火团,却有多处皮肉被烧焦,非常狼狈,又因火毒侵体,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陈晟见苏来内伤外伤都受了,知他不是苏蓝的对手,又见苏蓝得势不饶人,一记锁喉爪直取苏来咽喉,无奈间,只好搏命一击,奋起一刀,砍向苏蓝后颈。
      苏蓝早知陈晟会出手,自信回头,探出手要把刀套住,肉掌与战士刀相碰,出猛烈的爆炸声。只见雷电交加过后,陈晟安然不动,而苏蓝却被陈晟附着在战士刀上的力量击飞老远。
      苏蓝感到右手一阵生痛,手心处多了一道骇人的血口,更加恼怒,不由自主地叫了声——“《炼性心经》!”随后冲着众苏家人道:“给我一起上,杀了苏来!”而后自己重新运转内力,双眼紧盯陈晟。
      陈晟才缓过神来,原来他的修行已增长到可以和苏蓝一战了!他见到苏家众人已和苏来战作一团,苏来一人力战群敌,竟也十分生猛,不落下风,便不再犹豫,一记劈山刀直落向苏蓝头顶。
      苏蓝大惊,忙挪开身子,再次化作个鱼头人身的鲨鱼精,满嘴利齿,阴森骇人,见刀飞来,张开大口。只听铮铮声刺耳,它一口含住战士刀,将刀格挡在那参差不齐的牙齿的缝隙里,再运用巨大的咬合力,直往后夺,企图将刀连人一起撂飞。
      陈晟运足力气,双手握住刀把,竟没有移动半寸。战士刀在鲨鱼精的口中胡乱翻腾,弄得那张大口满嘴是血,血如泉涌。鲨鱼齿颇为坚硬,也被战士刀砍得七零八落。
      鲨鱼精无法忍受嘴被捣烂的痛苦,只好放开战士刀,再次运足力,强行与陈晟过了几百招。它已是被陈晟打得折骨断筋,再也无力对上下一招了。
      陈晟立时傲气大盛,想到多年的仇恨今日终于得报,待到杀了鲨鱼精、苏家众人和万喜生,救了6仁怡、风剩和小鱼儿,一家团圆,岂不是美事?他越想越得意,正要招,却又听到耳边风响,一个声音传来。
      “这里真是聒噪!”来人正是方绍。他近了陈晟身前,早见到焱顶弓。
      闪现处,已见弓在他手。他拿着焱顶弓赏玩了一阵子,见众人都一动不动,面面相觑,便笑道:“的确是把好弓,陈晟你立功了——怎么,他们要和你抢?”
      鲨鱼精早已感受到方绍身上的强大威慑力,眼珠子一转,搓着如烂浆糊一样流血的嘴说道:“你只知道焱顶弓是件法宝,却不知他身上有件更厉害的法宝呢。”
      “呵呵,原来如此。”方绍闻言不惊,却微微笑道:“怎么,你还想要他的《炼性心经》吗?”原来他早已看出陈晟的武功身法来历,自有觊觎之心,却并不显山露水。
      鲨鱼精却有些惊慌,又见众苏家人听到方绍的话,再次骚动起来,它只好哑然失笑道:“少侠好眼力。”
      仓皇中,又听方绍对陈晟道:“陈晟,你把《炼性心经》说与我听,我替你杀了所有人,如何?”
      陈晟愤然暗道,这不是巧取豪夺吗,鲨鱼精早已不是我的对手,还用得着你来插手?于是心下一横,怒道:“休想!”
      方绍大怒,叫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就要给陈晟个下马威,右手轻轻一指,一股威震山河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向陈晟压迫过去。
      陈晟骇然,急忙中费尽力气,运出金火,使劲往前推,仍被压迫过来的气势推倒在地,跌了个踉跄,一口血不由自主地吐出来。
      方绍只是想让陈晟心服,并没下杀手,见他捂住心口,喘着气还说“休想!”,便怒从心起,加了些力,右手一推,气流直冲陈晟胸口。陈晟接挡不住,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方绍不依不饶,身形冲过去,对陈晟拳打脚踢,叫道:“你想是不想?”
      陈晟双手捂头,不再言语,任由方绍殴打,横下心,暗想方绍想要心经,不会让自己死的,挨些拳脚又能怎样?但方绍却并不这样想,他当下决定,若陈晟死不将心经说出,留着也是个隐患,不如一刀杀了。
      他见陈晟真的是死脑筋,便不再拷问,拳脚中已是下了杀招,却感觉到身后一股势力压过来,忙出招回挡,但那人招式比自己不知快多少倍,威力也大不知多少倍,掌风过处,直将自己冲开。
      那来人随后揪住陈晟的头,叫道:“这狗贼是我的,你敢动他试试?”来人牵着一头葵牛,正是吴文。
      方绍惊了一下,想起以前杀吴兴之事,目视吴文半晌,而后笑道:“既然此人是吴族长所要,小人自不便干扰,就此告辞。”
      说罢,他正要离去,却又听身后风响。吴文喝道:“把焱顶弓留下!”
      他听到这话,心在颤抖,不忍将弓交出,良久后,见吴文手中金火已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只好将焱顶弓扔过去,强颜欢笑道:“吴族长有焱顶弓之后,真的是当世无人能敌了哈哈。”
      “滚吧。”吴文接过弓,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再理方绍,而是将牵葵牛鼻子的绳子套在陈晟身上,将他捆了,牵着绳子的一头,拉扯着,吼道:“给我走!”
      这下陈晟是有苦难言,螳螂刚走,黄雀又至,叫他这只蝉如何是好。吴文骑上葵牛,昂远去。陈晟像条狗一样跟在葵牛屁股后面,被绳子牵着,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场面中只剩下了苏家众人。苏来修行低微,救陈晟就等于鸡蛋碰石头,如今他又看到众苏家人虎视眈眈,忙转身就逃。
      鲨鱼精心念一动,暗想苏来也有《炼性心经》,夺取心经的欲望让他丧心病狂,右手朝苏来一指,尖叫道:“给我抓住他!”
      苏家众人不敢不从,直追苏来而去。鲨鱼精眼神犀利,瞧见了缩在地上的万喜生,骂道:“没用的东西。”又觉得他或许还有些用,便抓住他的衣服,浑身化作一条鲨鱼,往苏来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茫茫的沙漠随众人散去,显得格外寂寥,但很快又有一男一女走来,正是周猩猩和周雨琪兄妹。周猩猩目视远方,轻轻说道:“吴文,你死期将至了。”
      吴文带着陈晟,行了不知多少里路,到了个山与沙漠的交界处,才落下云端。
      从与沙漠交界处开始,那群山的起始处并不巍峨,也十分俊秀。山中苍松挺拔,青柏刚毅,古老的山石与清澈的流水相映,正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而茫茫沙漠中,一条红色的河流煞是亮眼,河中流淌着岩浆,源头藏于山中。原来此地不仅是凤凰山的起始处,也是凤凰谷的源头。凤凰山从此地而起,连绵往东,直到乌鸡山下,其中虽没有熔晶矿,却因山根与乌鸡山相连,故山中有无穷无尽的熔浆。
      吴文牵着陈晟和葵牛,进了山中,走进山脚下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山洞中的隧道是用白银铺成的。陈晟跟在葵牛的屁股后面,走在银光闪闪的隧道中,莫名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走过隧道,才豁然开朗,陈晟呆住了,原来此处是座巨大的陵墓。
      陵墓中所有的墙壁、地面、机关,都是金子做成,数不清的翡翠、夜明珠、珍珠、玛瑙点缀其中,各种名贵的宝物应有尽有。墓地中已经有很多人整齐地站好,准备吴文的到来。
      那些人皆穿着白丝织成的衣服,列队严整。最前方一人见吴文进来,翘握拳说道:“叔父大人,吴家所有人都来齐了。”
      “都准备好了吗,那可以开始了!”吴文长声说道,将葵牛牵到人群的右边,一堆畜生之中。原来吴家人都是骑着坐骑来的,所有的坐骑都方整地排列在了他们的右边。
      那葵牛呜咽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似有极不情愿之意。吴文力大,几乎是将葵牛拖到那些坐骑之中,面色和善许多,也带着点悲伤,轻抚牛头,只说了句:“听话。”而后拉着陈晟,昂从人与兽之间穿过,继续往前走。
      陈晟早已是心如死灰,在众多人和兽当中非常注目。他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却不敢抬头看众多吴家人的眼睛。那些眼睛中充满了鄙视和仇恨,以及得意与傲慢。他被吴文拉着,过了人群,又见主路两边摆满琳琅满目的宝物,各种丹药、经书、法器等等。
      直到看到前方一个雅致的红棺,吴文才停了下来。而红棺的前方,正是个硕大的水银池。水银池中,整齐地摆满了人。那些人都是一个姿势,即面朝红棺,跪地叩,身体早已僵硬,浸泡在水银中。他们死去多时了。
      陈晟粗看人数,竟有两万之多,蓦然想到,这些人粗布麻衣,定是来为吴文建造陵墓的。陵墓建好,他们也就要做最后一项任务——陪葬。
      在红棺前,吴文已经沉默了许久。他面容枯槁,白满鬓,仅存的一份心事让他的脸色还泛着一点红,如今这份心事也快了结了。他苍老的脸上流出来些泪水,对着那棺材道:“珍儿,你的仇终于报啦。”
      陈晟听了他的话特别揪心,自己不就是杀了一个废物吗,还得遭这么多罪。他明白抗争是不可能的,他的修行和吴文比起来,连蝼蚁都不如,要是周猩猩能来就好了,他妄想着,但周猩猩太弱了,得周猩猩他父亲这样厉害的人物来救他,才能有点希望。
      又听吴文说道:“如今人心不古,李家弄权,吴宇又不成器,吴兴这个废物成天只知道逍遥,你死了,我们吴家是彻底没希望啦。”
      陈晟听了,满心鄙夷,你希望什么,什么的希望没了?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只想着人事而不想自己的事的人,太不知足——不会吧,他猛然想到,吴文要干什么?
      果然吴文说道:“所以,我要让吴家所有人、所有的家业,都为你陪葬!”只见他从衣袋里拿出一本经书,又说道,“这本《器经》,是吴家的命根子,你也是吴家的命根子,你死了,它还有什么用!”说完,他要使劲泄怨气,把《器经》撕来扯去,附加金火焚烧,但那本书毕竟是个神物,任凭他如何糟蹋,都完好如初。
      陈晟跪在吴文的脚底下,抬头看着《器经》,也暗暗称奇,眼神中竟闪过一丝贪婪。
      吴文泄完毕后,又拿出九颗丹药,捧在手中,端详良久,渐渐全身颤抖,双手把持不住,嚎啕大哭:“如今炼丹旧人老去,新人早亡,郑寒烟、周力、南山子,你们再也享受不到玉清丹的美味啦。”说完,他一手拭去眼泪,一手打开棺椁,将那《器经》和九颗玉清丹全放了进去。
      做完后,他又将挎在肩上的焱顶弓取下,放在棺材中吴珍身旁,说道:“假若你还活着,这把神弓,不正好有了主人吗?”说着,又忍不住嚎啕。
      开棺的那一刻,陈晟又看到了吴珍的脸,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吴珍就像活着的厉鬼,他的死人眼睛直视陈晟的时候,带着勃勃生气。陈晟直视他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丝笑意,因为入殓师给他化的妆真不赖。
      悲恸过后,吴文面容突然变得刚毅,双手轮转,一个浑圆的球体在两只手心中极翻转,他慢慢力,强盛的能量不断注入球体。随后,他把陈晟的头往下摁,使陈晟保持端正的跪姿,头深深垂下,再将球体中的能量在陈晟的周身蔓延。浑厚的能量缓缓流淌,形成一个紧贴陈晟身体的包裹,正像一个茧,将他罩得严严实实,而后吴文猛踢他一脚,不偏不倚的将他踢到了吴珍棺材前正中央。
      “你不是修《炼性心经》吗,有本事就把困住你的能量吸收干净吧!”吴文做完这一切,长笑离去。
      陈晟急得冒出来汗,那紧包住他周身的能量让他完全无法移动,他用尽全力,想破茧而出,却无济于事,索性就不浪费力气。如此气密不通的茧,憋都把自己憋死了,任凭他修行很高,练过,也只能撑一时半会儿。
      吴文重新走入宗族众人面前,不顾众人七嘴八舌的盘问,盘腿而坐,再次作法。渐渐地,墓室中的气氛紧张起来,一片遮天蔽日的能量在这个小天地中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吴家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恐惧。他们大声问吴文要干嘛,不见吴文回答。
      一刻钟过后,一个密不透风的能量罩已经编织完毕。吴文长吁一口气,狂笑道:“你们就安心为吴珍殉葬吧,有能耐的,就给我冲破它!”
      吴家人顿时乱作一团,语无伦次,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吴宇不敢动吴文一根手指头,也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快放我们出去!”他身后那四十多个儿女和吴家一干族人有的骂不绝口,有的哭哭啼啼,乱成一锅蚂蚁。
      吴宇横眉冷对吴文,大声对众人说道:“我们大伙儿齐心合力,就不信冲不破这个金钟罩!”他们个个修行不凡,再加上一群灵力很高的坐骑,倒还真的有点希望。
      于是吴家族人和吴家族人的坐骑不约而同地抬头,运足力气,待到吴宇一声令下,齐朝着陵墓上方那厚实的能量罩打去,如此来回了几十次,那罩仍然安然不动。吴家众族人如此徒劳无功,自觉毫无冲出陵墓的希望,都似焉了的黄瓜,愁眉苦脸。
      所有的坐骑中,唯独葵牛没有动,它将脖子贴在地上,一双黝黑的眸子水汪汪地望着吴文。
      吴文有心看他族人的笑话,嘲弄道:“吴家就出了这么些不争气的东西,还怎么跟其他家族抗衡?个个自以为天下无敌,却连个罩子都打不破——没希望了!”
      吴家众人皆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都停下手脚,闭目等死。吴宇是他们中修行最高的,在吴家也仅次于吴文和吴兴,他不甘地朝吴文说道:“难道你一点都不念及我们血肉相连的感情吗,我们每个人都是吴家的一份子,都为吴家做出过贡献,你心中只有吴珍一个人?”
      吴文安静地笑道:“你是李顺才的奴才,所以应该和李顺才说说你为吴家出了多少力,他听了,保准会来救你。”
      “你——”吴宇再无话说,这些年来,他嫌吴文年老,又迟迟不确立族长继承人,便早有怨恨在心,转而和李家暗中媾和,谋取利益。吴家上下,被他和李顺才所控制,早已和吴文疏远了。
      “你不是没有机会,只要你和你的一群儿女争点气,把我布下的罩子打破,我不会阻拦你们,但是,我看看谁能打破它!”吴文狂傲地叫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僵在空气中。但就在此时,罩子却破了,破开一个洞。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带着周猩猩走了进来。
      吴文还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得意,看到那位老者,心情一下子改变。他开始慌乱,他遇到了真正的敌人,他精心打造的一切开始有了要破灭的迹象,他不安地对那老者说道:“南山子,你来的真是时候。”
      南山子是南家的族长,年轻时与吴文的交情不错,但近几十年他早已带着南家人归隐了山林。他以一副劝慰者的姿态说道:“吴文,你不可倒行逆施,吴家在大6上存在了几十万年,你就忍心让它毁在你手中吗?”
      吴文语气决绝,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想劝我改变主意,你做不到,若无别的事情,就快点走开!”
      “有个叫陈晟的人,我要救他!”南山子的语气也同样决绝,凛然不惧。
      “你——既然这样,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救他,先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吴文变得愤怒,眼睛血红,仿佛要杀尽一切人,他又狂啸道,“你们谁也别想逃,都得死!”
      他的话把吴家众族人吓得魂不附体。一人说道:“我们快从那里逃出去!”他指着罩子上那个破开的洞,惊醒了其他人。只见所有人和坐骑都慌不择路,谁也不管谁,一窝蜂地挤向洞口。
      那洞口狭小,人和坐骑全挤上来,再加上坐骑的块头儿本就大,竟没一个出得去。
      吴文大叫道:“往哪里逃!”紧接着,一股气震山河的力量从他手中出,将洞口处一窝吴家人尽数击落在地,随后跳进人堆,大开杀戒,逮着一个吴家人就是一掌。顿时,吴家人一个个死于吴文掌下。场面大乱,惨叫不绝。
      南山子紧皱眉头,看着吴家内乱,忙跳过去施展功夫,制止吴文的杀戮。吴文回挡一掌,他早已心火入魔,杀红了眼,骂道:“臭秃驴,吴家自己的事你也管!”
      周猩猩忙拉了下南山子的衣襟,偷偷指了下墓穴深处。南山子会意,不管吴文,带着周猩猩往深处走,到了吴珍的棺材前。
      陈晟困于茧中,无法动弹。茧子的密封性极好,外面的声音他也听不见,全然不知周猩猩和南山子的到来。南山子双掌力,慢慢将手放在茧子上,力到处,那茧就被南山子剥开,裂成两半。陈晟得了自由,慌忙站起,大声喘气,看到周猩猩,顿时悲欢交集,扑进周猩猩的怀里,心有余悸地说道:“我真以为我要死了,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南山子不愿看两人的基情,往别处看,正看到了水银池里无数静默的尸体,双手合十,叹道:“造孽呀。”
      此时,杀声和哀叫声不绝,一个吴家人被已成疯子的吴文一拳头打过来,从陈晟脸旁飞过,不偏不倚地落在棺材上,将那棺材撞翻。棺材盖掉下来,吴珍的尸体抖落了出来。
      “死了还不得安宁。”陈晟叹道,正看见棺材里放着的焱顶弓、九颗玉清丹和那本《器经》。他心跳加,条件反射一样跳到棺材里,将焱顶弓、玉清丹和《器经》取出来,放入怀中。
      吴文已经杀了进来。吴家族人已被他杀了将近半数,剩下的多数武功高一点,也逃出去不少。而吴家人中,吴文最恨的就是吴宇,所以对他紧咬不放。吴宇本可趁乱逃出,却被吴文缠住,暗暗叫苦。
      而此时,吴文狂乱的双眼看到南山子救出陈晟,心中的绝望到了极点,怒火燃烧,嘶哑着叫道:“南山子,我要杀了你!”随即改变目标,专攻南山子。
      南山子不忍心看吴文疯,早已按捺不住心头急火,准备与吴文大战一场,见他冲来,便定定神,运起掌力,和他争持开来。两位绝顶高手是狂龙对猛虎,斗起来,谁也不落下风。
      陈晟还在对着南山子和吴文的对决呆。周猩猩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赶紧出去。”陈晟缓过神来,又见到满地珍贵宝物,便随手能拿多少是多少,才冲了出去。
      此刻,吴宇也终于歇了口气,趁机往洞口处死命跑。洞口早已被慌乱的同族人堵住,他焦躁难耐,正见吴文的葵牛安然地躺在地上,便骑上葵牛,妄图用葵牛的蛮力把挤在洞口的人冲开。葵牛向来只受吴文差遣,吴宇骑在它身上,让它变得狂躁,胡乱地横冲直撞,把挤在洞口的人冲散,也把吴宇摔落了。
      陈晟和周猩猩得此时机,抢先出了洞口,重新看到开阔的天地,心情舒畅许多。风扯紧呼,两人绝尘而去。
      墓里只剩下南山子和吴文苦斗正酣,其他活着的人都已逃出。这两人的斗法,即便不能算代表着落荒大6上最高水平的对决,也与之接近。
      斗到多时,吴文为他的侄孙精心准备的陵墓,已成狼藉一片。两人几十年未见,当今交手,吴文心智迷失,也不禁暗里赞叹对方功夫的长进,却也不服气,出招更加紧密合缝,全无破绽,招式带着汩汩狠劲儿。
      南山子本不想与他纠缠太久,等到墓中活口都出去了,他也打算收招,丢下吴文不管,但吴文已成了个老疯子,哪里肯让他走,早拿出来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斗到多时,随着一阵山崩地裂,吴文在墓穴周围布下的罩子早已被两人出的能量冲得四分五裂,整座山也随之炸开,山中陵墓任它是金砖铺地,白银做壁,也是能量波及处,被炸得粉碎,成了一堆露在天地中的废墟,吴珍的墓穴算是完全毁了,他的尸体也被炸成碎片,不知被风吹向了何方。
      天渐渐黑了,只见南山子和吴文两人动也不动,四掌相交,正互拼内力,南山子已渐感到体力不支,而吴文瘦骨嶙峋的身子也变得弱不禁风,好像一碰就倒,但他的眼睛里还是布满了仇恨,毫无放弃之意。南山子苦力支撑,暗想摆脱之法,却见一地碎金中,升上来一个乌黑的影子。
      从地底下冒出的那人,嘴角裂成一把尖刀,浅笑着,伛偻着身子,不声不响,愣愣地看着二人。
      南山子看到他,顿时慌了阵脚,强行稳住心神,防止吴文双掌逼过来的内力震断心脉。
      吴文见了他,却是心如死灰,突然放开手,瘫坐在地上,对那人狂笑道:“地府魔君,此时正是你该来的时候!”
      再说陈晟和周猩猩,两人随便朝某个方向飞出老远,又进了大漠,到那烈日炎炎的凤凰谷边上,才静下心。
      陈晟理了理思绪,回想陵墓中的景象,拿出趁乱夺来的《器经》、九颗玉清丹和焱顶弓,爱不释手。他想到陵墓中宝物甚多,自己只拿了三样最宝贵的,真想等陵墓无人之时,去将所有的宝物取了,又害怕吴文会守着陵墓不走,一时踌躇万分。
      不过他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百花山找苏来,便对周猩猩说及此事。没想周猩猩笑道:“苏来恐怕已经死了吧,他不是打不过鲨鱼精吗?”
      却说苏来被苏家人追到百花山。苏萍见丈夫有难,忙奋不顾身相救,夫妻二人终因寡不敌众,被苏蓝擒住。苏蓝本想要对苏来软硬兼施,逼他交出心经。苏萍见到丈夫受尽了苏蓝的凌辱折磨,登时想要和苏蓝拼命,被苏蓝一刀砍在脖子上,惨死了。苏来又是个痴情种,看到妻子死掉,自己也不想活了,一头撞在苏蓝的刀口上,也命丧黄泉。苏蓝气急败坏,将苏白苏萍二人所住的那间草房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正要离开,然后就碰见了南山子带领的一群人。
      原来南家人就住在附近,邻居有难,他们自然会帮忙。苏家众人的修为比南家人差得远,很快就被他们抓起来。唯独苏蓝料到不敌,身体瞬间变作鲨鱼精,身影极快地逃走了。南家人没料到苏蓝原来是一个鲨鱼精变的,去追的时候,竟然没有追上。
      而万喜生跟着苏蓝,又找到和苏萍在一起的6仁怡、风剩和小鱼儿三人。他见苏家人正和南家人纠缠,无暇顾及自己,暗想多年来受尽了苏家人的鸟气,而今正可趁机逃脱,又有6仁怡这个大美人可供玩乐,小鱼儿也快要长大成人,容貌不输她母亲,真是让他捡了大便宜,正得意间,忽见苏青正偷偷往自己这边瞅。
      苏青也是个色鬼,平日里一直在6仁怡身上泄。因几个月前,苏来将万喜生擒住,把6仁怡三人也带走了,所以他想6仁怡和小鱼儿快要想疯了,今日终于得见,岂能放手?又见南家人厉害得很,他的父亲苏蓝也敌不过他们,便想着现在溜正是时候,于是朝万喜生吼道:“你想干嘛!”
      万喜生

第27章 地府魔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