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黑影化为人形,带着周身黑气从榻座暗处俯冲下来,这人戾气深重,眼神阴狠,若论模样,也算是英俊,只是头上无半根发丝,头上九个戒疤隐隐现出,脖子上的佛珠串缺少了一颗,空空的坠着。这人堪堪落到君泽站立之处不足三寸之地,血红的眼睛直对君泽,嘶哑着嗓子逼问道:“当真?”
君泽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带了人证物证,阁下可以自己判断真伪!”
说罢解下香囊,用手一挥,一只赤金小虫被挥落地,滚了一圈,化身成一个五六岁的娃娃模样。
而沈情这边,晴芳的记忆仍在继续,自晴芳进了镇子后,就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仿佛一具木头美人,土匪头子急得团团转,威逼利诱的招都使上,但晴芳什么也不为所动,直到这土匪窝里的一个名叫“李利”的狗头军师出了一个馊主意。
这李利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货,父母早些年都死了,原先在乡里待着,考过几年科举,却一直没考上,正巧碰上土匪洗劫李利所在的那个乡,李利本就常被乡亲嘲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土匪一来就自告奋勇地给这群土匪指路搜刮人家家财,特别是那些乡绅的。土匪洗劫完自然要走,但这李利干出这等叛乡的事自然也是待不下去了,便跟着这群土匪走了,这群土匪一看这人还会点文笔,想着留个写勒索信的人也好,遍将他带了回去。是以这狗头军师在这土匪堆里还算是有点学识的,与脑子直来直往,只懂抢抢杀杀的土匪不同,会想那么两个歪点子。看这土匪头子急得不行,就献上一记计。
这土匪头子一听,就高兴坏了,直夸赞这李利鬼点子多,这天便阔步往晴芳的屋子里闯。晴芳的屋子仍是那间挂画的小楼,只是此时并无那张画,其它摆设一如之前的样子。
当天,土匪头子找了厨房烧了几个菜,又端了碗白米饭放在托盘上,亲自送上了小楼,“啪”的一声往晴芳面前的桌子上一放,生硬地说了一个字:“吃!”
晴芳仍是呆呆的,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这个土匪。
土匪头子一看,冷哼一声,强拽着晴芳的手臂,在晴芳耳边说了两个字。
晴芳听后,便如木偶被提线般的僵硬着身子,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开始往嘴里扒拉白米饭,土匪头子高兴得很,和颜悦色了不少,直往晴芳碗里夹菜,嘴上说着,“别光顾吃饭啊,吃点菜吃点菜!”
而晴芳吃着白米饭,眼泪却“啪嗒啪嗒”的往桌上掉,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又心酸无比。
但土匪头子可满意的很,你道这土匪头子说了哪两个字?便是“爷爷”二字,李利出的主意就是用晴芳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作威胁。沈情觉得这帮土匪还真不是人,糟蹋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屠戮人家村子不算,还要这样拿与晴芳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的性命来威胁
几日后,晴芳为了不让爷爷担心,特地早起收拾齐整,土匪头子看得更是心花怒放,叫上了两个那日未曾在村子里露面的弟兄,远远的跟着晴芳去了村子,说是保护,其实就是押送,怕晴芳半路跑了。
谁知来到这村子后,见到的尽是萧瑟空凉,房屋烧的烧、毁的毁,村里的小路上也见不到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妇人在村里一块突出的土堆前嚎啕大哭,晴芳识得老妇人是村里刚成亲的张哥的祖母,再看那土堆上立了个木牌子,上面刻着“张生之墓”,这张生正是这老妇人刚成亲的孙子,晴芳唤作张哥的。
老妇人跪在那坟前哭的肝肠寸断,连带着晴芳都心纠了起来,但晴芳不敢去搀扶,自己有什么资格呢,便是自己害的人家破人亡。
晴芳失魂落魄的往自家的小院里走,还没进小院,就见家门被人推到了,小屋的窗户纸破破烂烂的,连一块完整的地方也没有。晴芳有种不详的预感,不敢进门,生怕爷爷出了事,先在门口喊了一声,“爷爷!”
门内无人应答。
晴芳等了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句:“爷爷!”
门内依然无人应答。
门外的晴芳眼泪渐渐蓄满眼眶,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脚步沉重,一步一步的进了门,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12.有知无识饿死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