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阿曜耳根发烫,他确是瞧了卖糖葫芦的好一阵。
上次吃的急,没尝出个酸甜,今日儿见着便馋,何况就吃半碗粥不抵饱。
“那你就买?”还花了不知哪来的钱。
无无言,阿曜拍拍自己的厚脸皮。
“那……能不能再要一串,我想让方平也尝尝。”
无又抽了一串给阿曜,后者开心接过。
孩童终究是孩童,心善而又好哄的,阿曜忽的觉得无人不错,只是缺少正确的教导。
竟把无杀人的事忘到脑后。
阿曜抓着无的手向下移,握住无的手,如握冰块,不知是不是因被寒风吹的。
无感受阿曜手掌的温暖,看一眼这个鼻尖被风吹粉扑的人,手一抖,收紧,握住阿曜的手。
有生以来,这是无初次与人牵手。
感觉十分奇异,手心止不住发痒,冬日里冒冷汗。
阿曜想见面不过几日,无吓他数次,腹中坏水一淌,计上心。
他将糖葫芦的糖衣舔尽,把酸山楂递给无。
“你试试看,这比粥好吃。”
无接过,迟疑,回想粥的美味,还是移开面具吃了。
谁想酸的掉牙。
阿曜感到无握他的手一紧,捂着肚子憋不住坏笑了。
“这东西本来就这个味道?”
“是啊,好吃吗?”
无的舌头有些木,口齿生津,酸冲天灵盖,不知如何形容这吃的,“好是好吃,却觉牙松舌麻了。”
无将阿曜扯到跟前来,“你笑什么。”
“你吃到好东西,我便开心喽,哈哈。”
无穿的衣衫暗沉却是上好的苏绣,拉着破衣烂衫阿曜,就像小少爷对马仆发怒。
“爹爹,那日来看病的小哥哥又来了。”
那头店铺老板刚笑脸送走一青一红两位贵客,转头看见阿曜,高挑的眉即刻垂下来,“你小子又来作甚。”
“自是取药,我好友方平用过你开的药之后并,身子并无好转还昏睡不醒。”
“那是他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与老夫何干,反正老夫的药是按方开给你了。”
“你这是何意,你根本没治好方平,拿了我的银两,却不尽责医治。”
“你莫信口雌黄!老夫的药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有乡民为证。再说老夫何时拿了你银两,没钱就快些走开,别妨碍老夫做生意。”
药铺老板驱赶阿曜,转头笑对无。
“敢问这位小少爷是来看诊还是买药啊?”
无见药铺老板笑的谄媚,人不壮实,但比起还是少年的无仍是人高马大,就算无会武,打起来也很不方便。
他松开阿曜的手,冲向药铺老板在一旁玩拨浪鼓的女儿,顷刻那袖中匕就架在女娃的细小的脖颈。
药铺老板即刻慌了,“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儿。”
“他要甚,你就给他甚。”无朝阿曜那看,锋利的匕首划破女娃青色的胎记。
药店老板急匆匆去拿药,“莫伤她,莫伤她,老夫这就去拿。”
“四寻你又乱来,快放开她,我不是说过要什么物件儿都要用银两换,你不能这样做。”
小女娃起先不怕,只是脖子疼便放声大哭,阿曜上前拉无,无抓住他的手。
“无知道,无不想和他换,何况你不是和他换过了。”
“那也不是你能这样做的理由。”
阿曜伸手握住匕刃,见阿曜的血流出,无仍坚持须臾,才松开女娃,抽回匕首。
“快走,若他告官,你被抓入府衙就惨了。”
阿曜抓起无就跑,无被抓说不准还会牵连自己和方平,方平定是不能入狱,被发现身份就会死。
无屹然不动,任阿曜怎么都拽不走,就算自己要走,无也紧紧抓着他的手,直到药铺老板拿来药,无夺了药包才拉起阿曜跑。
“我就知道带你出来定会坏事。”
街边另一头,方才离铺的那一青一红徐行,正是季青槐和素衣披着新红斗篷的秦观。
“主子不必亲自来取药。”
“无妨,寺庙里也闷得很,孤也想走出游玩,亲自为母亲拿药,顺便领略青州风土人情。”
昨日付君素登山求药,今日便风寒压身不起,沐浴祈福之事也往后推,只怕要多逗留几日。
“季,催雪不见了。”
秦观一摸腰侧空荡荡,猛回头,行人往来。
“快追,务必要追回孤的白扇。”
季青槐两难,他不能丢下秦观一人。
“孤无事,季,追不回催雪孤就让戚天阁换掉你。”
闻言,季青槐疾走如风,眼见人群中忽然跑起的那人,必是窃贼,急切去追。
阿曜与无跑着,见到一人迎面急急而奔,阿曜认出是李坤,正拿着什么东西。
双方都停不下,李坤撞过便跑。
黄油纸药包与糖葫芦落地,被后头来的青衫人重踩一脚,洒散四地。
阿曜破口便骂,奈何季青槐已跑出数丈。
无一言不发,放开阿曜的手,追上去,丢下一句:“在这,等无回来。”
季青槐眼见窃贼李坤在前,正准备一个腾空前翻,却感身后寒气逼近,正是无的长柄剑平削而来。
二者不善言谈,刀光剑影间亦不得歇,一言不发交战转眼过身十数招。
季青槐在年岁和体形上占优势,二人剑身都不曾碰到对方,直到季青槐的剑气震裂无的面具。
无伸手捂住面具,间刻被季青槐反扭另一手扣在后背,切磋已力见高下。
季青槐正要除下无的面具,无没有慌乱也没有反抗,但听得嘎哒一声响。
无丢弃长剑,快速借季青槐紧抓之力自摘腕骨关节,不惧疼痛反转身发出袖中匕朝季青槐脖颈划去。
因为不是同高不好使力,被季青槐躲过,斜上削断他一缕头发。
无脚尖勾起长剑接住,纵身几下不见身影。
连身为皇族侍卫,受过专门训练的季青槐也为无的身手惊叹。
无摘下关节时没有丝毫犹豫,这份果决后的技巧与力道不经过积年累月的反复实践是做不到的,一遍遍练习与尝试承受绝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
那一瞬骨骼脱离发出的声音让季青槐头皮发麻,季青槐在他师尊的严格教导下,也不能断言自己受得住这非人的可怕折磨。
季青槐查看断发,齐齐而落。
那戴面具者用的随身兵器也是一等一的上品。
遮头盖脸,非是寻常人,眼见近斗身法有些熟悉却又不像那人所用。
他来了又走,目标不像是自己,但又为何在这时出现攻击自己。
疑问重重,季青槐不在停留,原路返回。
这头阿曜见到李坤,知他又为恶,不见其他人同行,想起他欺负方平,又撞掉这救命的药,追上去。
李坤一面跑,一面挑选东西,见一柄刻着催雪的竹白扇,随手投进护城河中。
原想是京中来的大户之家,哪成想拿着一破扇。
阿曜在后头瞧见,那白扇熟悉的很,定曾见过,不去追李坤,鬼使神差纵身跳下河,寻得一身彻骨寒。
8.做人别太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