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
“她在内堂,想陪她爷爷说话。”
闻千耀沉默了一下,轻声说:“请您节哀。”转身向屋内走去。
“你们的事我知道了,”盛明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整整七年。真是弥天大谎啊,闻千耀。”
脚步一顿,他转过头来。
盛明理将他脸上片刻的无措收入眼里,居然笑了。“别紧张,知道的只有我而已。傻丫头还想自己瞒着,我软磨硬泡了半天才撬出来。阿耀……你知道吗,伤好了疤也会在。”
“我知道,”闻千耀苦笑,“所以她恨我也正常。”
“恨你?”盛明理摇摇头。“恨只恨你们有缘无分。”
内堂很暗,灵前的烛火是唯一的明亮。烛光跳跃,轻轻摇曳满室阴影,磨蹭着女孩温柔的肩头。盛白桦没有察觉到他,背对着他半跪在桌前清理什么。
这段时间一定哭了不少次。公司也在忙着整顿交接,每天什么时候睡觉呢,是不是又乱吃东西瞎对付生活?
盛白桦突然抬头,余光扫到烛火在墙上映的多出来的影子。她没细看就转过头:“小姑,所有……你?怎么!”
闻千耀站在门口,睫毛在烛光中轻轻颤抖着投下一弯阴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似是恼怒了,猛地站起来,带起的风惊动了身边烛火,牵扰了一室的光影翩然。
盛白桦稳稳神,一手扶住险些翻倒的烛台:“爷爷您别生气,我没有请他来。马上就赶他走,您别生气。”
像个赌气的小姑娘一样。但她本来就只是个小姑娘啊。
“是爷爷不想见我,还是你不想见我?”闻千耀望着她光影下清晰也朦胧的侧脸,听见自己这样说。
盛白桦没有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垂眸继续研究烛台构造。
“闻先生还记不记得那条手链?桃核雕刻的装饰,上面有一个桦字。”她突然开口,“如果没有丢掉,希望闻先生能还给我。那也算是我哥的遗物,您留着除了晦气也没什么用。”
用了敬词。他意味不明地说:“盛小姐还真是礼貌。但做交易光讲礼貌还不够,更要有规矩。”
“……您的条件?”
“我没有充足时间提前思考这个问题。如果盛小姐不急着这笔交易,是否能给我考虑等价条件的时间?”真他妈疯了,他居然在用生意腔和她说话。
“当然。很晚了,请您回吧。”
闻千耀没动,突然眯起黑眸轻轻冷笑:“又在玩自我麻痹的小把戏?”
盛白桦明显一僵。
对不起。他在心里说,面上仍是冰冷:“感情受害者的姿态倒是用得驾轻就熟,这七年时间在我身上找什么?父母?哥哥?”
抱歉。
“盛白桦,追求倒是热烈,你又在用我的身体感受谁?”他咬牙,故作轻松地吐出最后一个字。
“闻千耀!那是人命!”盛白桦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愤怒地提起右拳。“你认为我对你……”
话卡在喉咙里的同时,她就明白了闻千耀想让她明白的东西。
说这种反话太浑了。她咬牙放下拳头,松开他被揪皱的衣领。
“既然在灵堂,这一拳就先给你赊着。”她顿了顿,说:“别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特殊性。特殊的是这个身份,不是你本人。”
对。他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只是为了当着她的面论证他曾担任恋人这一身份的重要性而已,却不去接受恋人已经不是他的事实。
试图用冷言冷语辨明感情真伪,什么结果都是丑陋不堪。
5.第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