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痛啊廉颇将军,能接到的都是儿孙战死沙场的消息,被您围困以后又听不到所有消息。”许钧苦笑着说,仿佛在回答一个自己的老朋友:“心就更是七上八下了呀。”
“哪您可得多多保重啊!”廉颇说道:“燕国上下可都离不开您。”
“过奖过奖……”许钧拱了拱手说:“那就借您吉言了。”
廉颇看许钧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只能只能回身整队准备冲锋,这条河上下百里就这么一个渡口,实在不值当为了许钧这老匹夫让路,看在他垂垂老矣的份上,抓住他不杀便是。
许钧的部队也不过两千来步兵,挡在廉颇一万多的精锐骑兵面前犹如蚍蜉撼树,难怪廉颇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何况在战国时期,骑兵几乎等于无敌。
而许钧也并不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拖延赵军回国的脚步,他只是对自家的武刚车和却月阵很有信心而已。
这武钢车是西汉时期中原军队用于对抗匈奴骑兵而发明的,每一辆车的两侧都固定着长矛,用来防备战马冲撞,车与车之间有机关可以相互扣连起来成为一个整体,车上竖着两面一人高有观察射击孔的金属盾牌。盾牌后面站着七位弓弩手,在弩箭齐备的情况下可以无限保持三段式射击不间断。
而车阵之后布满了绞紧了弦的床弩,这种大型的弩需要大约二十个人同时使用,而一次能够射出十多只子母箭。眼看赵军即将发动冲锋,负责观测距离的校官将旗帜指向半空高喊:“准备!一千步!”
大地开始轻轻的颤抖,守在床弩旁边的士兵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
“九百步!”
“八百步!”
“七百步!”
“六百步!”
“五百步!”
仿佛就在一瞬间,赵国的骑兵已经越过了燕军所布置的铁蒺藜阵,跑入了燕军床弩的攻击范围,负责用铁锤敲击床弩扳机的士兵争气划一的抡起铁锤重重的击下。床弩弓弦应声而发,斜向上将弩箭射出。
这时床弩周围的其他士兵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有条不紊的用绞床拉紧弓弦,上箭瞄准,没有人会关心刚才射出的那些箭有没有命中敌人。
“四百步!”
“三百步!”
嗖嗖嗖嗖,又是一轮密集的打击。
床弩威力巨大,一般是用来射出粗大异常的弩箭攻城守城用的,本来赵军以为突袭到大约一二百步才会到达燕军的射击范围,结果被屈敏改装以后的床弩射的满面桃花开,直接被标枪一样的箭支连人带马戳在了地上,让赵军始料未及。
三轮齐射之下,赵军折损过半,但也冲入了及其危险百步之内,从每个武钢车上跳下一个手持铁锤的勇士,他们掀开车前的草帘子,赫然又是一架布置好的床弩,赵军看清再想要张弓射箭已经来不及,几乎是平射的床弩飞不了那么远,但威力十足,一根箭射穿三四个人才会失去力道。而车阵之后的床弩也各自调整了位置顺着武钢车之间的空隙开始自由射击。
而武刚车上的弓弩手则持有连弩,车上放置了打量装好箭支的箭匣,只有有赵军冲近,就会遭到连弩毫不留情的打击。一场血战之后,廉颇眼睁睁的看着许钧带人上船从容撤离,而自己身边只余下了不足千人。
只有少数士兵是真的死于许钧花样百出的箭雨,大多数却是因为碰撞踩踏之类的连锁反应殒命,更有一些士兵是贵族家中的私兵,一看燕军十分强硬,干脆无视军纪趁机逃脱了。
望着如血的残阳,廉颇忽然产生了一种愧见江东父老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在许钧的围攻之下还能不能回到赵国,更不知道回国以后应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大王赵何。因为要围蓟城是他提议的,还获得了赵何的大力支持,现在没能把许钧堵在城里不说,还损兵折将……
实在是失败至极!绝望至极!
参考公元417年四月发生的刘裕北伐后秦而写。
二一四 却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