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好好防守住临淄而已。
但很显然,齐国的王廷并不肯给予他这份信任。
田单不知道自己应该怪谁,怪燕国的战法太离奇?还是怪田法章身边有冯谖作祟?怪魏国言而无信?还是该怪自己之前夺权太不谨慎。
燕国的探子在四处传说燕国和田单达成了协议,火是田单自己放的,为了能够回到燕国大王的身边,田单还要杀掉田法章当成投名状什么……
比起什么能起火的药丸子,什么不用划桨的船,明显还是这种杀人诛心的阴谋论比较受各界人士的喜爱。田单自己听了都更愿意相信前者别说普通的民众了。
连跳跑的士兵也都一起成了众人的嘲笑对象,因为他们还会试图告诉人们,燕军是真的可怕,自己没有骗人。
荒谬的事,谎言永远都比真相容易传播让人相信。
田单连着喝醉了好几天,把怀里揣着的投诚状拿出来又改了一改,半醉半醒之间的他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路到底应该走向何方。
如果能够退守临淄,坚持一段时间,或许还能等来其他的援军,而在临淄城外,齐军或许只能被燕赵两国一点一点消耗殆尽。田单毕竟舍不得自己在齐国的高位,知道自己即便是去别的国家也是从零开始,倒不如趁着手里还有资本和燕国谈一个好价。
仆从给田单端上一碗醒酒汤,渴望迷醉又渴望清醒的田单抓起汤碗一饮而尽,品了品嘴里的味道,觉得滋味异常顺心,就让人再去端一碗过来。
熬煮解酒汤的老妇亲自端着一碗汤过来,汤中还放了一把汤匙。虽然老妇已经一脸沧桑,但步履轻袅,一看就曾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
在看到田单前的几秒,诸琴的心中还只有恨,但看到田单憔悴瘦削的脸和两鬓早生的华发,诸琴的心中又突然写满柔情回忆起曾经。
田单一抬眼就看到这老妇看自己的目光满怀关切。她是觉得看到自己儿子了吗?田单在心里想着,伸手想要端汤来喝。
没想到这老妇手一缩,轻轻说道:“您……您不认识我了吗?”
田单又看了她一眼,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说:“大娘怕是认错人了。”
诸琴知道岁月的痕迹、泾阳君的折磨、思念孩子的痛苦已经把自己折磨的样貌大变,但田单的话也足以让她清醒,想起自己的来意和刻骨的仇恨,看田单伸手过来端汤,诸琴抄起汤中的勺子就向着田单的侧颈划去。
田单随手丢掉汤碗,一掌击打到诸琴的腕骨之上,尖尖的勺子磨出的利刃仅仅划破了田单的皮,带出一条血痕。紧接着田单就一脚将诸琴踹飞了出去。
一击没有得手,琴知道自己再无机会为孩子们报仇,干脆的把利刃朝向了她自己,说:“田单,我恨你,我和我的孩子们,永远诅咒你!”
守在田单账外的亲兵已经扑了进来,把诸琴按死在地上阻止她自杀,不用刑讯逼供,形如死灰的诸琴就把她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看了诸琴的供词以后,田单对投靠燕赵这件事失去了信心。
……
知道田单被打败,鲁国军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齐国南方的军队都已经调去北方与燕赵对垒,这本就是为鲁国的光复制造的机会。
鲁国曾经发展的非常强大,但因为尝试了太多种自我作死方式,硬生生把一个地域辽阔强于齐国的鲁国活生生拖累成了一个大小堪比新加坡的弹丸之地。
要不是看在鲁国是姬姓,伯禽的后裔,估计它早就不存在了。
对此现状鲁国国君当然心有不甘,但多年地域微小国家羸弱的他们只能曲线救国剑走偏锋,朝云王后素瘤女就是鲁国奇招迭出之后成功的培养对象,她担任了齐湣王的王后以后,虽然鲁国的境况好了一些,但君王后的心却逐渐偏向了自己的生活,因此和鲁国开始较量撕扯。
她最后之所以会那样急迫与决绝,或许只是因为有太多的力量拉扯,使她破釜沉舟希望自己掌握人生的权利。
冯谖当年投靠在田文门下,也是歪打正着,因此田地才被玄玄乎乎的拉去看什么采桑女,本以为能红袖添香就已经不错,没想到田地也一肚子骚操作,让素瘤女直接当上了王后。这倒是给了冯谖一点儿盼头,以为能够扶植一位有鲁国王族血统的公子继任王位,没想到朝云王后功败垂成,被姬襄给算计了。
虽然王后死了,但鲁国和冯谖兄弟还有田法章握在手里,田法章在母亲身边被培养的依赖母亲,在冯谖兄弟面前依赖冯谖,因为他存在的意义并不是要当一个英明的君主,而是要当一个听话的傀儡。
冯谖看似一步一步都在为田法章打算,实际上却都是在为鲁国的复兴铺路。先是匡章,现在是田单,田法章正在一点一点被冯谖削成一个没手没脚的人棍,可笑他依然坐在王座上笑的十分开心。
一八零 曲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