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食物吐掉。
口中谷物被煮的软黏,但不能抵消谷壳带来的苦涩和刺痛,并且几乎没有盐的滋味。内馅是一些没吃过的草叶,十分酸涩。
“很难吃吧?”看田地皱着眉头捂紧了嘴巴,直着脖子想将口中的食物强行咽下,采桑女贴心的问,“吃不下就吐掉吧,公子这一口尝的有点大,噎到就不好了。”
田地好不容易吞下了团子并喘匀了气,自认为自己丢了大脸,梗着脖子红着脸等解释。
一气食物难吃。
二气田文没提醒他。
只见采桑女默默的拈起一只团子,放入口中轻嚼,嘴角含笑,仿佛在品尝美味珍馐一般。
“对于平民来说,这点心是他们能吃到最精致美味的东西了。而奴隶们只怕见都未曾见过。”吃完了团子,采桑女给田地解释了起来,看田地的表情变的不再僵硬,接着说:“我采树顶的桑叶,让下面的桑叶茁壮成长,这样在桑树林里循环往复,便总是能够采到最肥壮的桑叶。而不费力气只采撷树下的桑叶,蚕长不好,丝吐不好,而树顶的叶子就那么些也不会变多。如果我只盯着一棵树采桑叶,采完顶叶采下面的叶子,不但采不到好的桑叶,整棵树也迟早被我薅秃,树会死掉,再也采不到桑叶。我,桑树和丝的关系就是这样。”
田地本是盘腿很随意的坐在地上,边听边将坐姿改为正坐,继续听采桑女讲话。
“听您讲话我受益匪浅,您跟我回临淄吧,向老师一样时时刻刻的教导我。”田地向采桑女长拜下去。
“我乃弱质女流,并没有什么能够教导公子的。这片村庄虽然小,但我带着他们修水渠,清河道,我相信很快村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吃到这样的团子了。”采桑女用手掸了掸衣袖,站起身准备告别。
“您难道不认为,让整个齐国的人民都和这个乡村一样,大人孩子都吃饱肚子,是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吗?”田地并没有放弃,他对自己很有自信。
采桑女看向远方,神情变幻,她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失去了力量:“让整个齐国富强起来,确实更加重要,但我却做不到……”
“您怎么会做不到呢?由小而见大,这个乡村宛如仙境一般,都是因为您啊……”
“公子说的不错,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最根本的原因则是,我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您现在能看到的土地,都是我家所有。我说一,此地的人不敢行二,令行禁止所以才能齐心协力。而公子虽然从临淄而来,且衣着华贵,但您说出的话,对整个齐国来说有几分力度呢?我作为一个女子,跟在您的身边,说出的话又有几分力度呢?”
“让齐国富强,是我终生的使命,因为孤乃大王田地,孤的话便是齐国最有力度的话。孤将竭尽全力保证您说出的每一句话在齐国政令畅通。”田地诚心诚意向采桑女保证,他很明白自己多么迫切的需要她。
“大王是要我做您的臣子吗?”采桑女明知故问道。
“不,我希望时时刻刻在您身边。”田地是个聪明人,赔本的买卖才不会做,这么优秀的女人嫁给别人是齐国的损失。
“男人总是将不是明媒正娶的女人视为玩物,对吗?”采桑女盯着大王的眼睛,直到他慌乱的移开,接着说:“大王知道的,人的身份与地位决定了他能站的告诉和执行的力度。但大王并不想给我身份,从最初到现在,我已经从人们的眼中看到了太多的恐惧,既然…”
“孤愿娶您作妻子,请您一定要随孤回临淄去。”田地打断了采桑女的话,
“您不嫌弃我丑陋吗?”采桑女轻轻抚摸自己脖子上的瘤子问。
“周围的人都说您受到了神的指点,才能带领他们走出困境。但这瘤子或许也是神为了阻挡世人轻薄的目光,而制造的屏障。他们只看到了您的瘤子,而未能发现您的内在。”
“大王虚心向学,不耻下问。日后一定是一代英主,如果大王请媒人到妾家去提亲,妾将生死追随大王。”
六 治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