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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尔伽美什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火球擦过铠甲,直接打中了后方的牲口棚。
      “轰隆”一声,火焰顺着枯草窜起来,迅速吞噬了整座木棚。
      伴随着废弃物被烧得劈啪作响的声音,高温浓烟将夜晚的寒冷驱赶得一干二净,紧接着有道黑影从木棚里冲了出来,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尤其刺眼。
      一眨眼的功夫,鹤丸和时间溯行军已经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地拦截。
      “无意冒犯,”千绘京如此说着,目光一直停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后面那位是我要抓捕的通缉犯。”
      闻言,今剑赶紧看向被鹤丸等人压制住的男人,果然和今天傍晚见到的那名暗堕付丧神长着同一张脸!
      “好厉害……”他微微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主公怎么知道他会躲在这里的?”
      “最近几天全城戒严,连这里也不能例外,审神者们都在找他,他再怎么想逃跑也不可能跑出这座隐蔽性最好的森林,昨天你来山里逛了一圈,他以为你没有发现他,所以就选了个你已经找过了的地方躲起来,准备等这两天风头过去后再离开。”
      字字笃定,没有丝毫揣测之意。
      末了,千绘京又对吉尔伽美什说道:“抱歉,让你受惊了。”
      她的言语之间透露着关怀和敬重,可听到这话,吉尔伽美什微微蹙起的眉并没有松开,反而越拧越紧,语气也染上了一丝不快:“你就是用这种粗鲁的方式来迎接本王吗,杂种!”
      火光勾勒着他的金色铠甲,看上去真是像极了一位怒火难平的高贵王者。
      千绘京也陷入了难得的沉默。
      从召唤到结束的这段时间洛西一直没有说话,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几个字却充满了惧怕之意,莫德雷德的气势也所加强,她对英灵的强弱划分没有标准,但不难看出这位自称“王”的英灵有着超乎想象的实力,为了在圣杯战争中占夺有利地位,她应该对吉尔伽美什抱有绝对的尊重。
      尊重……
      她再次打量着眼前满脸孤傲的吉尔伽美什。
      有点难啊……
      还没等她想好该用什么方式对待王,鹤丸那边就发出了一阵躁动。
      龟甲贞宗进退两难,身上散发着的黑色戾气也随着主人的情绪发出了强烈的波动,他死死瞪着鹤丸国永,低喝道:“放开我!”
      鹤丸没有回话,只转过头来看向千绘京,千绘京点点头,他会意,立刻反手一转,用刀柄打中了龟甲贞宗的脖子,后者瞳孔紧缩,下一秒便瘫倒在地,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见状,吉尔伽美什有些厌恶地眯了眯眼睛:“竟然敢让本王见到这污秽的一幕,你的胆子倒真不小。”
      “息怒,”千绘京侧过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要是不介意的话,室内进行详谈吧。”
      不能太过纵容,也不能太过压制,要在给予能让对方感到满意的尊重时也让他认清楚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地位差别,确实很棘手。
      “嘛,折腾这么久也累了,”莫德雷德故作轻松地伸着懒腰,手中紧握的剑却不肯松开分毫,“御主,我们也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听见她的声音,洛西总算回过神来,怯怯地回答了一句:“好,好啊……”
      千绘京静静地观察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路上,她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对付吉尔伽美什的事情。
      回到屋后,加州清光对吉尔伽美什这位意外的来客感到非常惊讶,但千绘京的态度很平淡,尽管吉尔的言辞中满是对这间小房子的不满和讥讽,千绘京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生气的样子,清光也只好保持沉默,去楼下新开了一间房,让吉尔住进去,剩下的人仍然留在原来的屋子里,挤着睡。
      当然,犯罪嫌疑人友坂白杉连挤着睡的资格都没有。
      “你都把我绑在这里一整夜了,让我睡个床都不行?!”
      他气得直跺脚,最终只能换来千绘京一记冷得让人发颤的眼刀:“坐板凳,还是刀子凳?”
      友坂白杉闭嘴了。
      他本来还想说没有床按摩椅也成的。
      犯罪嫌疑人老实了,千绘京又吩咐道:“清光,你和鹤丸轮流值班,还有,不准他用手机。”
      “凭什么,我的消消乐还差一点就能上国服第一了!”
      “还有,把他喝的水都兑上洗衣粉。”
      “大胆逆子,竟敢觊觎朕的龙椅!”
      “还有,把他的照片发在同志网上,欢迎各路猛男前来认领。”
      “……”
      算你狠。
      见友坂白杉气得脸都变了形,清光不由得问:“主公,还拍照吗,鹤丸已经把闪光灯打好了。”
      千绘京侧过头,一声不吭地注视着他。
      清光默默地捂上嘴。
      好吧,他话多。
      处理完琐事,千绘京就要开始为这这一大家子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本来好好的五人队没过几天就组成了一个连,原本制定的计划全部都要改,不仅是路线,还有各方面的财政支出,她不想破产,更不想在找到时政分局之前已经变成了丐帮帮主的第十八代传人。
      还有吉尔伽美什那位祖宗……
      真让人头大。
      一夜过去,地平线逐渐泛起了蒙蒙的光亮,润风清扫着城市,却扫不走市民的疲倦。
      “补充魔力?”
      千绘京看向洛西,话语间夹杂着不解。
      “就是昨天召唤出archer的那座山,”洛西耐心解释道,“我们马上要去往其他的城市,在此之前还是先让魔力变得充沛一些比较好,只要带着archer和saber去那座山里待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不用管。”
      魔力供应是让英灵能够留在的现世最重要的东西,吉尔伽美什对此也没有意见。
      只是去山里待一段时间的话倒也没关系。
      如此想着,千绘京点点头,问道:“具体要待多久?”
      洛西:“至少两天。”
      “那就让清光准备四人份的食物。”
      “哎,我们不能跟着去吗?”今剑应声跑来,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也想和主公去山里探险啊……”
      听到他的话,吉尔伽美什不免发出了一声极具嘲讽意味的轻笑:“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
      “别这么不合群嘛archer,”莫德雷德已换上便装,提着一口袋食物说道,“我们现在可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伙伴呐。”
      “可笑,区区小卒也配跟本王称为伙伴?”
      莫德雷德脸色一黑,好心情顿时消失大半,随后正面对上吉尔伽美什,颇为不悦地挑衅道:“想打架吗,你这家伙。”
      “呵,”高傲的王环臂而站,面露不屑的样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自量力的杂种。”
      “可恶——”
      战火一触即发,洛西连忙上前阻止:“大家冷静一下,我们现在是同盟,不能在夺得圣杯之前就自相残杀啊!”
      他心里着急,两位英灵却没有半点停战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只能求助于千绘京:“千绘京大人,你也劝劝他们啊……”
      见话题被抛给自己,一直在听今剑抱怨的千绘京下意识地开口:“放心吧,一个是思想成熟心胸宽阔的英雄王,一个是年轻有为沉稳可靠的圆桌骑士,他们不会做像自相残杀那种蠢材才会做的事。”
      两顶高帽子甩出去,稳稳戴在了交战双方的头上。
      吉尔伽美什微微昂头,半是夸赞半是讽刺地评价道:“你倒挺会说话。”
      “切,”莫德雷德一甩手,将口袋反拎在肩上,“懒得跟他计较。”
      千绘京疑惑了一下,思索两秒后才继续去听今剑抱怨。
      她的反应洛西全看在眼里:“……所以你根本没听我们讲话,只是捕捉到了‘自相残杀这个关键词而已吗?”
      “嗯,差不多,不过再听到个‘劝字就已经能猜出大概了。”
      “……”
      忽略掉他的反应,千绘京摸了摸今剑的头,还在委屈的小少年瞬间安静下来,有些迷茫地望着千绘京。
      “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带你去玩,”后者的神情平静如初,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在对方听来有多温柔,“先听话。”
      今剑愣愣地眨着眼睛,连脸颊什么时候变得通红了都不知道。
      和预想中的不同,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雨绵绵,根本无法在湿漉漉的草地睡上一夜。
      “这附近应该有山洞之类的地方才对,”洛西擦去滴在鼻子上的雨水,担忧道,“我们可不能在外面过夜啊。”
      莫德雷德:“无所谓,只要吃的管够就行。”
      说完,她一把勾住千绘京的脖子,咧嘴笑道:“对吧,小千绘?”
      千绘京:“……”
      “我都听鹤丸说了,你是忍者出身,来来来,快跟我讲讲忍者的工作都是些啥。”
      “执行任务。”
      “具体点。”
      “忍者只是大名用来维护国家和平的工具而已,没有其他的存在意义。”
      “……不是吧,难道你小时候除了任务就没做过其他的事吗?”
      “修行。”
      莫德雷德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被圣杯召唤来的同时她也被赋予了与现世有关的知识,但奇怪的是她明明知道忍者的存在,可就是对其具体的概念很模糊,就好像“会使用奇怪忍术”的忍者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根本不是现世的产物。
      当然,千绘京没有必要在这方面撒谎。
      “那不就跟assass差不多嘛,”由于千绘京的那番话,莫德雷德的语气中已经没了打趣的意味,“那你父亲也只会执行任务吗?”
      “嗯。”
      回答完问题,千绘京用巧劲钻出了莫德雷德的手臂,就在她准备问离山洞还有多远的时候,前方的薄雾里渐渐显现出了一个女孩儿的身影。
      他们没有多加怀疑,只认为是普通的过路人,径直走了过去。
      女孩儿将一碗食物递到流浪狗面前,并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太可怜了,谁把你扔在这儿的?”
      流浪狗低声呜咽着,似乎是在回应女孩儿,女孩儿开心地笑了笑,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没关系,我会把你带回去的,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她开始梳理起流浪狗的毛发,忽然,一阵脚步声从旁边传来,她抬头,看见有人正在往这边走,于是稍微侧身,让他们顺利地走了过去。
      可轮到千绘京时,她神色骤凝,抚摸流浪狗的动作也僵硬了不少。
      此时晨雾还未完全散去,视野不是很开阔,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利于偷袭。
      女孩儿狠下心,突然从碗底抽出三枚纸飞镖,胳膊一扬,飞镖脱离手指,精准无比地打向了千绘京的背影。
      “咻,咻”两声急响,三枚飞镖在空中迅速回旋,继而猛地散开,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分别朝千绘京的后脑,脖子和手腕击去。
      飞镖虽然是纸做的,但女孩儿的手打快准狠,再加上有念能力加持,三枚飞镖发射出来简直就像是子弹一样,空气被硬生生地划破,只剩下残留的气流。
      她弯起嘴角,目光有神,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就在飞镖打中千绘京的同一刹那,她的笑容凝固了。
      是残影。
      无论对手有多快,千绘京似乎总有办法比她更快。
      女孩儿还没来得及辨认气息的方向,后背突然一痛,紧接着“咔吧”一声脆响,她立刻跪在地上发出惨呼,双手死死抱住肩膀不停地打滚,试图借用这种方法来麻痹骨裂的剧痛。
      莫德雷德将刚亮出来的宝剑收回去,而洛西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回过身,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千绘京大人,她是……”
      “某个不知名的偷袭者,”千绘京一脚踩在女孩儿的后背上,审问道,“为什么对我出手?”
      脊柱断裂的位置被狠狠碾着,女孩儿面容扭曲,忍不住发出惨叫:“好痛——快住手!”
      “三。”
      “快住手啊啊啊啊啊!!!”
      “二。”
      “可恶,我一定要杀了你!!!”
      “一。”
      “一”字刚落,女孩儿的眼睛猛地睁到最大,却再也没能闭上。
      憎恨,恐慌,惧怕,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化为了对杀戮者最强烈的诅咒。
      千绘京将手从女孩儿的脖子上移开,淡淡道:“可惜了,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说话间,吉尔伽美什的身影逐渐显现了出来,他靠在树上,目光轻掠过女孩儿的尸体:“哼,你倒是比本王想象中的果断得多。”
      他话意不明,只是那自带高傲意味的声线很容易让人认为他是在做负面的评价。
      “如果不果断,恐怕早就已经死了上百次了,”千绘京面向吉尔伽美什,声音平稳得没有半点起伏,“而且我也不觉得你希望拥有一个软弱无能的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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