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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条死鱼,是个人。
      千绘京侧过耳朵,仔细捕捉着风向的变化:“形容一下他的外貌。”
      闻言,鹤丸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后才开口道:“棕色卷发,身上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手臂绑着红色袖章,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盖尔森。
      千绘京心里闪过这个名字,她本想靠近些看看,可火势实在太大,高温已经能透过鞋底烘烤双脚,别说再靠近些,就算稍稍挪动一步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但只有走到盖尔森那边,她才能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就在这时,另一道黑影闪电般地从火海里窜了出来,刚好砸到盖尔森身上。
      “嗷——”
      火光照亮了实验基地,却照不清千绘京的视野,在一片朦胧中,她只能看见有个失去了双臂的女孩子正跪坐在盖尔森身上,像发疯似的撕咬着后者的皮肉,血液飞溅,全都落在了熊熊火焰里。
      浓烟肆意扑腾,大厅迅速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气体,很快,千绘京连来者的轮廓都看不见了。
      莫非是……
      “轰”的一声滔天巨响,打断了她的思路。
      “主公!”鹤丸挥起太刀,猛力击开四处乱飞的机械碎片,“我进来时的洞口被封住了,我们马上从正门出去!”
      千绘京果断否决:“正门的机关太复杂,会浪费很多时间。”
      “嘁……那就只能去把堆在洞口东西清理掉了。”
      “不,还有另一条路。”
      在实验基地生活的这几天,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株绿色植物,盖尔森行事不光彩,他将基地建在地下就是为了躲避外界的搜寻,加上研究工作紧张,他绝不会有闲心去外面买盆栽或培养植物,而且圆桌面积狭窄,装饰用的花卉应该是精致小巧的类型,所以……
      所以那盆白掌上的不是露水,是人造花专用清洁液。
      那座监狱打理得很干净,恐怕就是为了不让住在里面的人发现破绽。
      要知道,一座又脏又旧的监狱和一盆崭新的白掌是多么格格不入。
      想到这里时,千绘京忽然停下了脚步。
      入口已经被堵住了。
      机械墙壁虽然是用耐高温的材质建成的,但这里的玻璃和电脑实在太多,当火灾波及到这边时它们通通被炸成了废墟,碎石瓦砾堆积在地上,不仰起头来根本看不见最高点。
      千绘京刚想往上跳,一只沾满了灰尘的手忽然伸到她面前,她抬头,见鹤丸早就跳到了一块隔板上,正打算把她拉过去。
      下一秒,一阵轻风掠过那只手,直接跃上了废墟最顶端。
      意料之内的事情。
      鹤丸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也随千绘京一起往顶端跃去。
      爆炸发生在中央大厅,按理来讲消防装置应该自行启动,盖尔森心思缜密,不可能在安保问题上出现错误,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提前破坏了消防装置,并引爆了仓库里所有的炸药。
      能做到的这些的,只有盖尔森最信任的berserker。
      她用蛮力挣断了钛合金铁链,导致双臂撕裂,所以才会用獠牙作为武器,杀死了阻拦她的巡逻人员,当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中央大厅,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巡逻队去了哪里……
      可她为什么要杀死盖尔森?
      千绘京想不通。
      挪动盆栽后,整面桌子迅速下降,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来。
      “哇喔,”鹤丸发出一声惊叹,“主公居然连这种地方都能找到。”
      千绘京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嗯”字,随后率先跳下洞口。
      密道里的黑是纯粹的,人一进去就会与它融为一体,仿佛彻底成为盲人,感受着永无止境的黑暗,做着冗长的噩梦。
      压抑的气氛在死寂中发酵蔓延。
      走了一会儿后,鹤丸突然出声道:“等等——”
      与此同时,千绘京听到了布料被撕碎的“呲啦”声,后背瞬间变得一片冰凉。
      千绘京:“……”
      鹤丸:“……”
      他沉默片刻,然后取下自己的羽织,直接披在了千绘京身上,千绘京下意识地想躲开,谁知鹤丸已摁住她的肩膀,硬是将羽织套了上去,套完后还不忘绕到前面去帮千绘京系好带子。
      “浪费时间。”
      听着对方不留情面的话语,鹤丸不怒反笑,轻快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再也明显不过的愉悦:“我总算知道了。”
      千绘京平静如旧:“知道什么?”
      黑暗遮掩住了两人的表情,平缓的呼吸声持续良久,鹤丸才慢慢说出一句话:“对主公,一定要用强硬一点的方式。”
      三分揶揄七分真实,他的话也像是被阴影覆盖住了似的,完全听不懂蕴含在里面的复杂情绪。
      对此,千绘京只是不咸不淡地回应道:“随你怎么认为。”
      话音刚落,她便想继续往前走,谁知鹤丸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她朝反方向走去。
      感受到千绘京的挣扎,鹤丸并不放手,反倒加强了力道。
      “放手,”千绘京似乎有些愠怒,“别让我再讲第二次!”
      “在战斗的时候我可以听主公的命令,但现在是特殊时期。”
      “特殊时期?”
      “因为主公根本看不见吧,”鹤丸回头看向眉宇间满是不悦的千绘京,说道,“与其硬撑下去,还是适当地依赖我一下比较好。”
      千绘京眯了眯眼睛,周身的气压顿时变低了很多:“我说过了,别让我——”
      别让我再讲第二次。
      鹤丸没有再让她讲第二次,因为黑暗已经褪去,微凉的空气驱散了灼热的温度,月光混合着落花清甜的香气,交织在淡淡夜雾里。
      但让千绘京停止说下去的不是这番夜景。
      一个黑发青年正站在树下,沉静得就像这黑夜一样,却透不进半点月光。
      “啊……是不认识的人呢。”
      鹤丸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送开千绘京,手悄悄覆上了刀柄,随时准备拔刀出鞘。
      “慢着,”后者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说道,“这人没有杀意。”
      没有杀意,但他的视线的确是在这边,并且带着令人不快的审视意味。
      鹤丸想必也察觉到了这点,他稍稍低头,带笑的眼眸泛着月辉般的色泽,看上去却意外地骇人。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敌意也没有战意,千绘京越过鹤丸,径直走向山坡,连看都没看那青年一眼。
      当初berserker追杀实验体时就是从这个山洞里出来的,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把山洞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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