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清晨,早晨刚下过雨,呼一口气,鼻腔里都是满满的带着土腥的清醒气息。
李宁宁近日来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使她在这样早的时间就醒了过来,她的脸埋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然后手在床铺上四下摸索着找着什么。
“罐头?”摸了一会什么都没摸到的李宁宁,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空气中一片寂静,没有罐头的回应。
她皱了皱鼻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环顾,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傻罐头,跑哪去了。”她掀开了身上的蚕丝薄被,就穿着自己身上的睡裙,披着头发,穿上了拖鞋,走出了房门变换着音调叫唤着,“罐头,罐头?”
等她在别墅内找了一圈,什么收获都没有之时,终于一边疑惑的自言自语,一边走到了阳台边,“昨天晚上门窗都锁好了啊,罐头应该不会跑出去了吧?”
她的目光从落地窗的阳台上一扫而过,什么都没有,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视线扫过了窗外的竹林。
“!”窗外竹林边缘,若隐若现的那个白色身影,不正是她的罐头吗。
竟然出去了!
只见本来还在低头,用爪子拨弄地上的什么东西的罐头,突然转头向林内看去,然后转身轻巧的跑向了林内。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罐头一起移动,那白色的小小的身影,已经越跑越远,渐渐看不见了。她忍不住扑到了阳台,手放到了玻璃门上,就要将它拉开。
山间突然起了一阵风。
竹林被吹得微微摇曳,突然从山的深处涌来一股更厚重的雾气,将本就带着薄薄雾气的竹林,变得更加飘渺。
罐头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本来空无一人的竹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罐头停在了他的脚下,被他她抱起。
李宁宁瞪大了双眼,一声罐头还卡在她的喉咙口,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是谁?
那身影身着白色薄纱状衣物,身上恰到好处的妆点着零落的花瓣和绿叶,虽是一身略带花哨的衣服,在他她身上却显出了别样的飘飘欲仙之感,仿佛随时就要随着雾气清淡淡飘散。
他她将罐头放到了臂弯歪头看了看,伸手在它声上顺着摸了一遍,罐头乖巧的在他她的臂弯呆着,由着他她摸。
那人的身影被竹林和雾气遮掩了大半,身型和面容根本看不清,但李宁宁的目光却无法自拔的被他她吸引,看到他她的嘴角扬起了微微的弧度,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一点微笑在他她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上晕染开,使他她看上去整个人柔和许多。
突然,他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李宁宁的方向。
他她的目光仿佛带着穿透力,直直地看向了李宁宁的内心,让她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她不禁后退了一步。
那人的眼型上挑,合着先前嘴角那一抹淡笑,无端端流露出几分魅惑之意。
“唔。”他她发出了一个音节,似有懊恼之意,然后下一个瞬间,竹林间的雾气大盛,铺天盖地的乳白色雾气向着李宁宁迎面扑来。
“!”李宁宁猛地从床上坐起,她愣愣地环视四周,罐头正在她的枕边睡得正香,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是梦吗?”她喃喃地自言自语。
··
潘导坐在监视器前仔细观看这一场戏的内容,不时后退回看之前的画面,他看极仔细。
这一幕戏绝不像语言描述出来的那么普通,这是山鬼的第一次出场,要在这一幕里将山鬼出场的灵异之感,和山鬼那极其矛盾的个性——清隽和魅惑之感都表达出来,是极难把握这个分寸的。
之前的刘之阳不正是如此,他的表演始终差了些什么,现在潘导盯着阮婵婵拍摄出来的画面两相对比,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他的表演太流于表面了,相较阮婵婵在这场戏里只使用了些微表情,就演出了他想要的内容,刘之阳的表演实在有些浮夸。
说的通俗易懂些,那就是他饰演的山鬼缺乏灵魂。
周围的众人此时也互相暗地交流,他们内心也是诧异之极,这阮婵婵竟然真的能演出来!
——他们也不是瞎子,谁演的好坏还是能看出来的。
刘之阳好歹也是个三线艺人了,先前不对比他们还觉得他演的也还可以,现在的演艺圈不都这样吗,只要会营销长得好看,总会有观众买账的——况且比他演得更差的也多了去了。
此刻导演将之前刘之阳饰演的这一幕的片段,拿来和阮婵婵饰演的相对比,简直惨烈。
唯一的问题是,山鬼在这部戏里,是个男的。
“阮婵婵,你过来。”潘导看完两遍对比,沉思了一两秒,向阮婵婵唤道。
阮婵婵走上前,“潘导?”
“你身高多少?”
“差不多一米七出头吧。”
潘导于是敲板道:“之后山鬼的戏份就由你来饰演吧。”
“可是——”边上的场务忍不住插话道。
“没关系。”潘导的手一挥,“你就按这个状态演,就没问题。”他的手指在监视器上被定格的画面。
众人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竹林和雾气的遮掩下,山鬼看似不经意抬头向上看去,他的眸中还带着一丝丝笑意,合着他上挑的眼型,透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魅惑。
然而,再仔细看,山鬼的眼中分明更多的还是深深浅浅的凉意,那眼神仿佛透过了屏幕,从画面中直直的看向众人,让众人都是一个激灵。
既然潘导已经拍板了,趁着早上这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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